林秋一口咬在江柏摁住他嘴巴的手上，牙齿碰到的是机械。
口腔霎时被一种金属机械油的味道占据，他倏地顿住，眼泪珠子不受控地滚落。
怒火上涌的江柏被小人鱼这滚烫的泪顿时弄得手足无措，他的确很生气，可那是对于秦郁。他脑中残存的理智让他在打那巴掌时收敛了力度，最多是惩罚小人鱼不听话罢了。
江柏迅速摸去小人鱼的口腔，不由分说地抵开他的唇，手指在他的上下颚检查。
还好，没有受伤。
江柏的视觉在漆黑环境下也不受影响，他一边低声哄着小人鱼，一边去看他的鱼尾。
银色鳞片还是很漂亮，没有任何红肿痕迹。
小人鱼吓坏了。
江柏碰他的鱼尾一下，就应激性地打个冷战，控制不住地溢出哭腔。
“对不起，我错了。”
林秋本能地抗拒他的道歉，抿住唇不说话。
“你打我。”
“别生气了，你随便怎么打都行。”
林秋吃力地掀开眼皮，盈满的泪水一下流出许多。
他控诉对方：“你打我。”
“我知道错了。”
江柏抱着小人鱼轻声哄了许久，情绪稳定后，低声问出自己心中疑惑。
“秦郁来找你做什么？”
“你给他亲了？”
说完，江柏嗓音更沉了几分，他手臂收紧圈住小人鱼，蛇尾亲密地卷住人鱼的尾巴。
林秋心虚地不说话。
江柏的掌心隔着衣服在他腰腹和鱼尾的连接处捏揉：“呵。”
“没有。”林秋按住江柏的手，连忙道。
事到如今，这种情况下，是不是撒谎都不重要，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要紧。
江柏又是轻呵一声，掌心不停。
林秋委屈地指责：“你什么意思？你刚才都打我了。”
江柏顿了顿，“刚才是我不对。”
“现在让你打回来？”
林秋犹豫了片刻，发现桎梏转松。
他转过身仰起小脸，嘴唇贴着江柏的脖颈处，寻到滚动的喉结，用牙尖在上面磨了磨，再缓缓地咬下去。
“疼吗？”
他咬完还要问问被咬者的感受。
江柏滚动喉结速度变快，一只手抚摸着小人鱼的银色长发，鼓励道：“继续。”
林秋不动了。
他转移目标到肩，一直没注意，江柏的上衣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他自己给脱掉了。
林秋的牙齿感受到温热肌肤，没多思考便又是一咬。
江柏抬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想让小人鱼的齿关一直咬下去。
对方的无动于衷让林秋泄气，看来自己的尖牙对他没什么效果？
江柏的反应太过稀松平常了，就好像自己咬他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
他伸手推了推江柏：“我想睡觉了。”
江柏答非所问：“发情期是不是需要有人陪着？”
林秋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在发…情期。”
像是不好意思，小人鱼的发情期三个字说得囫囵不清。
江柏恍若未闻，寻到小人鱼的唇瓣衔住，舌尖分开上下的尖牙，往里探去。
“小骗子。”
“不是没亲过你吗？”
“为什么嘴里除了香味，还会有秦郁的气息？”
他都知道？
那刚才还故意追问，是想看自己手忙脚乱的出丑模样吗？
江柏余光看着机械指节一点点没入闭合的鳞片，小人鱼皮肤嫩，又娇气得很。
一点点粗糙，冷硬金属质地都能让他哭出来。
林秋吸了吸鼻子，胆怯地要逃走。
江柏只好温柔地亲着安抚他的情绪。
体会到轻柔，林秋有些不自觉地主动蹭上去唇，亲完，他莫名舒服不少。
“发情期别找秦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找我，我都会给你。”
林秋又主动蹭上江柏的唇，尾巴尖还有意挠了挠他的鳞片，黑暗里看不见，他可以忽视掉那条尾巴的粗壮。
“真的吗？”小人鱼的语调里隐含了兴奋，连带着语调也跟着上扬。
乖巧诱人。
江柏：“自然。”
林秋舔舔唇，舍不得方才那种渴燥消失的感觉，埋头在江柏颈侧，手底下的触感好像不是冷硬的机械了。
他嗅了嗅江柏身上好闻的气息，尾巴小心地动了动。
小人鱼试探着亲了亲江柏的喉结，刚才他用尖牙咬伤了这里。
林秋一边亲，一边嘟囔抱歉。
江柏问：“你也有这么主动亲他？”
“谁？”
江柏低头，薄唇慢条斯理地磨着小人鱼的脸，再到唇角，最后一遍遍描摹唇线。
“秦郁。”
“会这样吗？先等你的嘴巴变得湿润柔软，再舔进去，然后到舌根？”
“是这么主动喂着他吃的吗？”
林秋头皮发麻，江柏对这个事情太过执着了。
太过分了，太里面了，快到喉咙口了。
小人鱼目光涣散，眼神无法聚焦，头晕目眩地就要倒下去。
偏偏他后仰也只是撞到落地窗，所幸隔着江柏的手，他不至于磕痛自己。
林秋神经末梢都在跳，手指僵硬地蜷着，整个人瘫软无力，任由江柏搂在怀里。
“别…别亲了，我很困。”
江柏“嗯”了一声，抱着人回到床铺躺下。
两人离得近，林秋好奇地低头看，被江柏制止。
“看什么？”
这么黑也能看见吗？
林秋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睡觉。
林秋茫然：
888冷漠地机械音告诉他。
林秋重新感觉到江柏的心跳，又重又快，呼吸也很沉。
——不是，老怪物这都不上？是不是不行啊？
——是我的错觉吗？秦郁和江柏都长得蛮像的。
——英俊的人总有类似之处啦。
就这么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林秋快睡着时，江柏的手臂重新环在他腰间，略带急躁的吻落在小人鱼的耳垂，唇瓣。
林秋含糊着拒绝，困倦地推开江柏的头。
江柏抬头，唇瓣擦过小人鱼的额头，叹：“睡，不闹你。”
他的嗓音有些哑，停顿两次才说完整句话，似在克制着什么。
语毕，江柏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他超爱，知道小鱼老婆害怕自己的尾巴，摸到床头柜夜灯的手又收回去了
——三过家门而不入。
——可能是怕两个自己会弄坏老婆吧？
——如果小鱼老婆刚到人鱼成年期的话，那换算成人类的年龄不就是十八岁？
——十八和二十八，的确是老怪物。
第93章
海底人鱼11
海底人鱼11
——二十二亲完，
二十八亲，什么时候轮到我亲？
——蛟尾哎，嘿嘿，
蛇成蛟，那是不是一样有两个啊？
——小鱼别管臭男人，什么难受，他快爽死了，
你主动亲他好几次，
都没有亲我。
——新来的吗？就是两个呢，宝宝都见过啦。
——你知道的，
我从小没有老婆，老婆亲亲我
——一边叫着人家小骗子，一边亲的挤挤梆硬
——万水千山总是情，
多亲一下行不行？
——虽然尾巴也很漂亮，但老婆能不能多让我们看看腿啊？
——腿很**，想**你，缠**，
灌……
——我也想和他们一样，
玩玩老婆的小舌头。
——牛的
林秋：
林秋心头一跳，
床头灯忽然亮起，映出小人鱼脸上的仓皇表情。
江柏将他抱起来，
趴在自己怀里，
拍着他的后背。
幻室的事情，江柏知道吗？
他是研究基地的高层人物，
连很多保密级的实验室都能有开启权限，这种事他会不知道吗？
江柏发现小人鱼的鱼尾还在，不知道是变不回去人类双腿还是怎么回事？
他循着记忆摸到闭合的鳞片，指节摁了摁。
小人鱼瑟缩一下，江柏没有再继续，亲吻腿上趴着的小人鱼。
“这是怎么了？”
他能明显察觉到小人鱼的恐惧，可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
林秋别开脸，不让他亲。
江柏捏住他的后颈，提起他的脑袋，看着面前绯红的小脸。
喘息小声又绵软，神情看似喜欢又有些无措？
“是不是哪里难受？”
林秋眼尾湿润，闻言小幅度点头。
还有惧怕，担心进幻室后会死。
“我…我听说进入成年期后，会…会进基地的什么训练幻室。”
江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秦郁告诉你的？”
林秋讶然，努力不让江柏看出异样，镇定地回：“是。”
江柏圈出小人鱼整个身体，蛟尾变出来缠住小人鱼的尾巴。
“我也会进去。”
“啊？”林秋以为有那么一瞬间，是出现了幻觉。
江柏亲了他一下，冰冷的机械指节轻缓地为小人鱼安抚鳞片下的不适。
“每个幻室会出现什么，我也不清楚，它里面的东西会由建造人的恶念意识投射。”
林秋咬咬唇，细细地呜咽声冒出来。
江柏的机械指节顿住，安静地抵着。
“只是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去，要另找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