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刁哥江超吴贞贞 本章:第50章

    青青望了一眼她的眼睛,里面的清楚和冷静让人害怕。

    青青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道:“怎么会,西棠你成了大明星,不会不理我了吧?”

    西棠也笑了:“不会。”

    青青立即说:“那就好,得空我约你出来。”

    西棠依然在笑,却仍是摇了摇头,声音轻声细语的,却带着一股溪水的清净:“青青,我们的世界,不太一样。”

    青青趴在栏杆上,一张纯净的圆脸儿,她一毕业就结婚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容貌似乎仍绕停留在二十出头的样子,西棠都不禁有点羡慕她,青青依旧在跟她絮絮说话:“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儿,小时候整个大院里都是野猴儿一样的男孩子,我一直没什么女性朋友,当时你离开北京,也没有告诉我一声,我还问过你同学呢。”

    西棠有点歉意:“嗯,当时忙忙乱乱的,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

    青青试探着问了一句:“当时舟舟已经出国了,你为什么不留在北京,继续拍戏?”

    西棠轻轻地说了一句:“嗯,我妈生病了,我得回去。”

    青青关切地问道:“阿姨现在身体没事了吧?”西棠客气地对她笑了笑:“没事了,挺好。”

    欧阳青青自然也是玲珑剔透人,她不愿深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青青转而笑着说:“最近不见你来吃饭,舟舟每次都自已来,匆匆忙忙的,话都说不上两句。”

    提起他来西棠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囫囵地答了一句:“他估计挺忙的吧。”

    青青点了点头:“他们公司好像近期在争取一个全球竞标的能源项目吧,风险好像挺大的,前期准备的注入资金太大,连朗佲都说,舟子这次有点冒进了。上个周末晓江未婚妻回国来,带出来跟大家正式见面,他快十点才过来的,匆匆扒了半碗饭就走了。”

    赵平津的事儿她插不上嘴,西棠只好微笑:“陆晓江未婚妻怎么样?”“人挺好的。”

    “西棠——”青青终于问了一句,“你对舟舟,还有感情吗?”

    西棠愣住了一秒,嘴角仍有笑,但还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跟他之间,选择权从不在我。”

    青青的母亲跟周老师是校友,常常有空一块儿在王府半岛喝茶,她自然是知道赵家在筹备婚事的。

    他们之间的事情,也的确不是她能够过问的。

    青青终于不再追问:“我看到你们剧组的新闻了,你演的是大公主?”西棠谈这个显得轻松多了:“嗯。”

    青青有点唏嘘:“原著我看过啊,大公主最后结局挺悲惨。”西棠小声地跟她透露:“编剧重新写了,结局是好的。”

    青青瞄了她一眼,笑了:“真好,那我就放心了。

    赵平津下班时已经近八点,方朗佲托人给他从福建带了几盒好茶,他过去对方家里坐会儿。

    方朗佲不是长子,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子承父业在沈阳军区工作,他清华毕业后进了新华社,后出来做独立摄影师,方家对这个小儿子溺爱成分居多,他一直活得比较自在,两口子结婚后从家里搬出来,住在天鹅湾的一套两层复式小楼里。

    保姆将赵平津领了进来。

    方朗佲正在工作室里,闻声走了出来:“来了啊,正好,吃了饭再走。”

    赵平津低头换鞋:“不用,我从朝阳门那边过来的,一会儿还得回公司开会。”

    方朗佲冲着楼上喊:“青青,舟子来了!”青青在楼上应了一声:“哎!”

    脚步声噔噔响起,青青从楼上跑下来。

    方朗佲在一楼客厅着急地说:“慢点儿!慢点儿!”

    赵平津斜睨了方朗佲一眼:“这是有了?”

    方朗佲摸了摸头:“还没,这个月奋斗过了,结果还不知道,这万一我儿子正在成形呢?”

    赵平津累到懒得说话,只无奈地举头望天表示了自已的心情。

    青青挪了挪沙发上的抱枕:“你们先坐会儿,舟舟,我让阿姨多添一个菜。”

    赵平津坐进沙发里,靠着沙发捏了捏鼻梁:“不用了,我这就走了。”青青坐在他身边问说:“品冬姐生了吗?”

    赵平津的堂姐赵品冬,他大伯的独生女儿,大学毕业后去了美国,嫁了一个华裔美国人,早两年已经办了移民。

    赵平津依旧是疲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答:“没呢,快了,月底吧。”青青笑着说:“去年春节见过她一次,转眼就又快一年了。”

    赵平津声音有点沙哑:“有什么快,我这一年到头忙得不见日月,青青,你今天见过她了?”

    青青在一边笑着看看他:“西棠?嗯。”

    方朗佲给他递了一杯茶:“青青说她在后海那儿拍戏呢,你不去看她?”

    赵平津接过茶,神色停了一秒,说了一句:“我挺忙,算了。”青青接过杯子,给方朗佲泡茶:“你托我问的事儿,我问了。”赵平津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青青耸耸肩说:“她说她妈妈生病了,她要回去照顾。”赵平津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也没有说话。

    方朗佲松了口气:“听起来很合理啊。你上次不是查过吗?”

    赵平津神色有点郁郁:“嗯,她出院之后在北京休养了一阵子,还去了你俩的婚礼,后来就回老家了。”

    青青忍不住追问:“那西棠跟我说的是真的了?”

    赵平津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她妈妈是生过病,她确实是在老家待过好几年。”

    赵平津的确差人查过,当时她跟他分手之后,就跟他这边的人切断了一切联系,她离开北京时是悄无声息的,没有任何知情人,倪凯伦替她处理了她当时所有的电影合约事宜,解约赔偿的财务上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查过她母亲生病的事情,只是她家住址上的户口本名字在仙居甚至杭州各大医院都查过,不管是她的名字还是她母亲的名字都没有任何病历记录,看起来似乎唯一知情的小地主,负责调查的人找了个女孩子假装黄西棠的同班同学去住他的酒店,他媳妇儿一无所知,那小结巴嘴严实得很,只介绍人去她家吃面。

    青青冲着赵平津眨了眨眼:“我还问了句你没交代的,你想听吗?”赵平津举着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

    “我问了她你俩的事儿——”青青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赵平津,又望了望身旁给她递眼色暗示委婉点儿的方朗佲,她一回头,搁了杯子,一字不动地将原话转告了,“她说,你跟他之间,选择权从不在她。”

    赵平津眼底微微一颤,显然是听明白了,他皱了皱眉,脸色有点苍白。

    方朗佲看了他一眼,赶紧打圆场,笑着插了一句:“我倒觉得西棠现在挺好的,性格比以前安静多了。”

    青青拉了拉丈夫的手臂:“你懂什么,那是她跟我们在一块儿,能不安静吗?你没发现,她基本不跟我们打交道,话也不说,能躲则躲?”

    方朗佲纳闷地说:“这我倒没注意,为什么?”

    青青有点难过:“西棠说,我们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

    方朗佲望了一眼倚在沙发上的赵平津:“嗨,这结论下得,真是,你妈当年没少给人上老虎凳辣椒水吧?”

    赵平津淡淡地瞥了一眼方朗佲,到底没理会他的调侃,人依旧沉默着,脸上晦暗不明。

    青青忍不住问了一句:“舟舟,你到底想把人家怎么样?”

    赵平津脸色依旧不太好,懒懒地说了一句:“我能把她怎么样?”

    青青可不放过他:“你结婚后,她怎么办?”赵平津回了句:“她该干吗干吗去。”

    青青站起来,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男人要是翻脸起来,还真是心狠手辣。”

    赵平津木着一张脸,没有应她的话。青青转身上楼去了。

    剩下两个男人在客厅。

    方朗佲赶紧给他添茶水:“唉,你别怪她,青青一直很喜欢西棠。”

    赵平津手里握着那盏青花茶杯,慢慢地转了一圈,闲闲地道:“青青心眼好,谁不喜欢?”

    方朗佲不以为然:“不会,谁好谁不好,她还不懂?这些年你们的女朋友,见谁她这么真心喜欢过?”

    赵平津怔了一秒,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我早该知道,她就是太招人喜欢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方朗佲心底一寒,竟没敢接话。

    客厅里重新陷入了安静。

    赵平津掏出烟盒:“我能抽一支不?”

    方朗佲看他脸上难掩的疲惫:“抽吧,一会儿青青下来,挨骂的肯定是我。”

    打火机叮一声,香烟的青雾淡淡地弥漫开来。

    方朗佲转移了话题:“你大伯还没出院?”

    赵平津拿过烟灰缸搁在手边,依旧懒懒地靠在沙发上:“没呢,还要做个全面检查,他乐得撂挑子,说要清净几天,我姐快生了,也没敢告诉她。”

    方朗佲在一旁慢悠悠地喝茶:“你自已公司那个项目呢?”

    赵平津深深地吸一口烟,压住烦闷的情绪:“还在做。”

    方朗佲想起来赶紧告诉他:“上回吃饭那会儿,老高也问起这事儿,说是这一块上头压得也挺紧的,你还是得当心点。”

    赵平津点点头:“知道。起了头了,就没有半途撒手的道理。”

    方朗佲笑笑道:“还好西棠在北京,不需要你去上海了。”

    赵平津弹了弹烟灰:“最近北京事儿多,上海那边是老钱负责了,我一个月回去一趟跟家族基金的人开个会。”

    方朗佲说了句:“一个人顾三边儿,你也真够可以的。”

    赵平津眼前烟雾缭绕,刺激得眼睛有点发疼。

    一支烟抽了一半,他动手摁灭了。

    方朗佲说:“我上个周末回家吃饭,听我哥说起来,你爸最近动作有点大呀。”

    赵平津不置可否:“他的事儿我管不着。”

    方朗佲试探着说了句:“局势多变,站队也不是太明智。”

    赵平津倒不忌讳谈这个:“他也是正常工作而已,这也没法子避嫌,要说站队也还不算吧。”

    方朗佲见他不介意,索性也放开了说了:“以后到你这一代,专心经商了,不如明哲保身的好。”

    赵平津眉头微微蹙着:“哪有那么容易,你看当年我没进部队,我家老爷子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终究落了遗憾,毕竟是端过枪杆子夺过天下的,留恋一些,也是难免的。”

    方朗佲点点头:“这也是。”

    赵平津从烟盒重新掏了支烟,想想又忍住了,皱着眉头跟方朗佲说:“中原集团内部各种派系根深蒂固的,一整个董事会办公室,正事儿不办,精力都用来内耗了。”

    方朗佲有点奇怪:“郁家不帮你?”

    赵平津阴沉着脸:“帮什么,一日没在结婚证上签字,郁家那位老爷子一日就是隔山观虎斗。之前我一直在工程部,还没体会出来,今天开会决策呢,吵得沸反盈天的,他老人家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最后拍了拍我肩膀,说了句‘年轻人,慢慢锻炼’。”

    方朗佲笑了:“这话儿,意味深长啊。”

    赵平津不满地说:“我大伯班底下的人,一样很难差遣,那些老家伙们不见利益绝不松口,我现在就是往死里干活儿的份。”

    方朗佲只好劝了一句:“这种老牌公司,难免,等你大伯出了院,慢慢来吧。”

    赵平津心里也清楚,也就是跟二哥说说苦处,心里舒坦点儿,出了这门便当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他点点头说:“知道。”

    方朗佲说:“前段时间刚说你滋润了点儿,最近就又跟打了霜的蔫茄子似的。”

    赵平津抬手深深捏了捏眉心。

    方朗佲安慰了一句:“结婚吧,兴许结婚了就好了。”

    赵平津眉眼之间寡淡无欢:“我结婚也不见得会比现在轻松一点。”

    方朗佲说:“郁家那位也不错吧,大家闺秀。”赵平津没有接话。

    方朗佲说:“你也别怪我问,这么多年前前后后都过去了,我就见你交的那些女朋友,没一个不怕你怕得要死,唯独黄西棠在你身边,从以前到现在,虽说她性子是变了许多,但人倒是一直都是贴心的,有点小棉袄的样儿。”

    赵平津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他人一累,眼角的浅浅细纹便显了出来,那笑容一瞬而隐去,他的声音却越发的低微下去:“你没见她现在,脾气比我还硬,我也拿她没办法。”

    方朗佲叹口气:“唉,我看着你们现在,有时候偶尔会想起你们从前在一块儿的场景,真觉得挺可惜的。”

    赵平津沉默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西棠之后,京洛再无佳人。”“这么悲观?”

    “你不懂。”赵平津闭了闭眼倚在沙发上:“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和青青。”方朗佲思索了好一会儿,斟酌着问了一句:“就真的没一点法子?”

    “你懂我的,她跟晓江那一段,我永远过不去。”“唉。”

    “实在喜欢,结了婚也不妨就留着她在身边。”赵平津摇摇头:“黄西棠不是那样的人。”

    方朗佲提点着说:“你这样,对郁家也不公平,郁家老爷子也不是善人,你当点心。”

    赵平津面色阴阴森森的:“结婚后,西棠和我会分开。”

    方朗佲虽然不意外,但还是觉得心底莫名地一惊跳:“这是,婚期定了?”

    赵平津将打火机和烟盒塞进了外套口袋:“估计快了,沈敏跟我报了,周老师已经找他去问过话了,西棠在北京跟了我这么久,他们早晚得知道了。”

    他脸色愈发苍白,眉间的郁色更重。

    方朗佲眼角看到保姆在厅外徘徊了有一阵子了。

    赵平津站了起来穿外套:“你俩吃晚饭吧,我回公司去了。”

    周四傍晚临近下班。

    京创大楼赵平津的办公室,女秘书进来报告:“您父亲的秘书来电话,让您下班回家。”

    赵平津接过文件,应了一声:“将今晚的应酬推了。”

    一会儿沈敏进来汇报工作,赵平津说:“小敏,跟我回老爷子那吃饭去。”

    沈敏愣了一下:“消息传到老爷子耳边去了?”

    赵平津眉目冷静:“传了也没事儿,别慌,我公司的事儿他不插手。”

    下了班沈敏开车,两个人回国盛胡同里,门口的哨岗多了几层,南京来的一个查了沈敏的证件,沈敏安静地配合,赵平津在后座也没有说话,显然是他父亲回来了。

    两人进了四合院,这些年来,他父母难得齐齐整整地在家。

    一进了院门,赵平津看到父亲在客厅里陪着老爷子喝茶。赵平津的父亲五十开外,鬓角有些霜白,神色威严,身着深绿色军服,肩章闪烁,父亲的气度是遗传老爷子的,有一股凛然之气。

    赵平津的气质有些像他父亲。

    两个人分别跟长辈打了招呼,赵平津说:“我看看奶奶去。”

    沈敏跟着他进了屋里。

    赵平津进了屋坐在老祖母身边:“奶奶。”

    他祖母神色迟缓,行动不便,身旁基本离不开护土了,坐在炕上一见到他就露出笑容:“舟儿,怎么这么久不来看奶奶?”

    赵平津拉着她的手:“我上周才回来过呢,您忘记了?”

    祖母看了他身旁的沈敏:“晓江儿,你怎么也不来家里玩了?”

    赵平津说:“奶奶,他是小敏,不是晓江。”

    老太太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赵平津耐心地说:“小敏,小沈您记得吧,这是他的儿子。”

    老太太恍然地道:“哦,小沈都有儿子了啊……”

    老太太给沈敏抓了一把花生糖,拉着他坐到了身边:“孩子,你爸爸好吗?”

    沈敏低着头,安静地答:“好,老太太,他问您好。”

    赵平津温和地说:“奶奶,天儿冷了,您睡得好不好?”

    沈敏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祖孙俩叙家常,每次这种时候,连沈敏都佩服起赵平津的耐心。赵平津小时候父母工作都忙,他是跟在两边的老人身边长大的,对老人的感情很深,这种一模一样的对话,重复了几年了,他永远和颜悦色地对待长辈。

    保姆来老太太房里催吃饭了。

    饭桌上周老师说:“舟儿,婚期定了。”

    赵平津端着碗,愣了一秒,情绪是平静的,只点了点头。

    周老师眉梢有喜色:“礼服的尺寸你得飞一趟意大利,瑛子上周已经去了,没有你这样当新郎官的啊,结婚礼服都要人家姑娘自已去挑。”

    赵平津继续不说话。

    周女土瞥了他一眼:“舟儿,你有什么意思没?”

    赵平津闲闲地回了句:“您办事儿都不问我,我能有什么意思?”周女土碰了碰丈夫的手臂:“你看看你儿子!”

    他父亲这几年一直外驻南京工作,周女土也留南京的多,在他的婚姻大事上,他父亲一直很少发表意见,在这个家庭里,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但对独生儿子的婚姻大事,他也含蓄得太过了。

    老爷子发话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照办吧。”赵平津沉默了一会儿,只答了一个字:“好。”

    老爷子瞟了一眼赵平津:“舟儿,你公司里头的事……”

    赵平津抬头看了一眼,轻松地笑了笑,回了老爷子:“爷爷,那多大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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