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半碗燕窝粥。

    "柳青儿将空碗放回漆盘，"他问陛下何时去看他。

    "雨声忽然变得急促。

    康晋帝转身时，冕服上的金线云纹在烛光中明明灭灭："告诉他，等朕看完先帝留下的那箱奏折。

    "那是十年前他被构陷入狱期间，朝臣们弹劾他的所有折子。

    柳青儿欲言又止。

    她注意到案几上摊开的奏折里夹着一幅小像，纸角己经泛黄——那是少年时代的孝晋帝在猎场射中第一只鹿时的画像三更梆子响过，康晋帝突然向景阳宫走去。

    暴雨中的宫道空无一人，只有他的玄色靴底碾过积水的声音。

    守卫慌忙要行礼，被他一个手势制止。

    透过新钉的铁栅窗，他看见孝晋帝蜷缩在龙床残骸上。

    曾经华贵的明黄寝衣沾满污渍，散乱的发髻间己有银丝闪烁。

    角落里，三个年幼的皇子公主被铁链锁在一起，最小的那个嘴里塞着棉布，小脸憋得发青。

    "皇兄终于来了。

    "孝晋帝的声音像是从破旧风箱里挤出来的，"是来赐鸠酒还是白绫？

    "康晋帝的指尖划过铁栅栏上的雨滴："记得你十岁那年出痘，朕在病榻前守了七天七夜。

    ""记得。

    "孝晋帝突然扑到窗前，铁链哗啦作响，"更记得你拥兵自重时，温毕是怎么说服我除掉你的！

    "他疯狂大笑起来，露出缺了一颗的门牙，"你知道先帝真正的临终遗言吗？

    他说...他说..."康晋帝猛地攥住铁栏："说什么？

    ""他说..."孝晋帝突然压低声音，康晋帝不得不俯身靠近，"他说你母亲只是个低贱的..."寒光一闪。

    谁也没看清康晋帝何时拔的剑，等守卫反应过来时，青霜剑己经穿透铁栅缝隙，深深刺入孝晋帝的咽喉。

    鲜血喷溅在兄弟二人之间的铁栏上，像一道突然出现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