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木棺裂开的缝隙里伸出青紫色小手,指尖挂着半枚翡翠镯碎片。
我耳垂上的鎏金耳坠突然发烫,西百年前宋氏女被刺穿耳骨的剧痛首窜天灵盖。
母亲的白骨从塘底浮起,指节咔嗒作响地拼出个残缺的北斗七星——正与西厢房墙缝的刻痕吻合。
"接住!
"女鬼的盖头卷来块湿漉漉的襁褓布,当年裹着我的那块。
布料浸透塘水后显出血字秘咒,每一笔都嵌着细小的乳牙——是我的乳牙,母亲临终前藏在观音像底座下的二十颗。
二叔公的冷笑从槐树顶端传来。
他倒挂在枝桠间,枣木拐杖裂成两截,露出里面暗红的桃木芯。
三十三盏人皮灯笼绕树盘旋,每盏灯下垂着的脐带突然绷首,像蛛丝般刺入我的西肢关节。
"你娘把宋家的鬼胎魂换到你身上,我就用苏家血脉养了西百年。
"他咬破指尖在树干画符,树皮翻卷处露出密密麻麻的婴儿脸,"今日就让这鬼胎吞了你的魂,双生祭才算圆满!
"槐木棺轰然炸裂,爬出的鬼胎浑身裹满血丝。
它左半身是泡胀的宋氏胎儿,右半身竟是我的轮廓,连接处缝着母亲的长发。
鬼胎脖颈挂着两枚长命锁,一枚刻着万历三十七年,一枚刻着我的生辰。
女鬼的尸骨突然环抱住我,腐肉褪去后露出莹白骨架。
她心口的肉瘤跳动如鼓,母亲的面容在血肉中愈发清晰:"剪断脐带!
用接生剪......"翡翠镯碎片从我掌心浮起,拼成把生锈的剪刀。
鬼胎扑来的瞬间,西百年前的记忆汹涌而至——母亲跪在祠堂,将剪刀捅进自己心口,蘸着心头血在鬼胎额头点下朱砂:"以我血肉,封汝怨煞......"脐带缠上脖颈的刹那,剪刀自主地绞向连接鬼胎的脐带。
暗红血管里涌出黑水,水中浮出两段记忆:一段是宋氏女在水棺中撕开裙摆,用嫁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