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檀香袅袅。
李老爷子让陈阳在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则取出一套紫砂茶具。
“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尝尝。”
老爷子斟茶的手很稳。
晨光透过窗纱,为琥珀色的茶汤镀上一层金边。
陈阳接过茶盏,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盯着茶汤里浮沉的叶片,心知这杯茶绝非寻常品茗那么简单。
“阳儿啊,”老爷子突然换了称呼,语气慈祥得如同寻常长辈,“昨夜之事,委屈你了。”
陈阳将茶盏在掌心转了个圈,垂眸淡淡道:“李家需要个药引,陈某恰好合适。
谈不上委屈。”
“糊涂!”
老爷子突然提高声音,紫砂茶壶重重落在红木案几上,“若只为采补,天下纯阳之体何其多,何必非你不可?”
窗外竹影婆娑,在宣纸窗棂上投下斑驳。
老爷子长叹一声,从博古架取下一卷泛黄的家谱。
“你自己看。”
老人枯瘦的手指点在某一页,解释道,“陈李两家联姻,始于嘉靖年间。
你们陈家的‘太乙金光咒’与我们李家的‘玄阴引气诀’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功法。”
陈阳瞳孔微缩。
父亲临终前确实反复叮嘱要他修习家传功法,却从未提及与李家的渊源。
“曌旭那孩子……”老爷子继续道,手指轻抚家谱上李曌旭的名字,“三岁开蒙,七岁淬体,是李家百年来天赋最高的孩子。”
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炬,“可惜玄阴之体太过霸道,若无纯阳之气调和,活不过西十岁。”
茶汤微凉,陈阳却觉得喉头发紧,恍然想起昨夜李曌旭锁骨下狰狞的咒印,想起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楚。
“我知你心中有怨。”
老爷子将家谱推到他面前,“但既成夫妻,便是缘分。
李家偌大家业,将来总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