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母亲病危的电话,他连行李都没收拾就冲去了火车站。
"你妈妈...每周一三五来做透析?
"秦雪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齐小强手忙脚乱地锁屏,抬头看见她端着一次性纸杯,热气袅袅上升。
她换了件白色针织开衫,看起来像只收起利爪的猫。
"三年零西个月。
"齐小强盯着自己的鞋尖,"最开始在老家医院,后来才转过来。
"秦雪在他身边坐下,纸杯里的热水晃出来几滴,落在她手背上。
她没喊疼,只是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候诊区的挂钟滴答作响。
齐小强盯着秒针转完一圈,才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昏暗的县城医院走廊,他蜷缩在长椅上,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是和"雪落无声"的聊天窗口。
"那天我手机没电了...借护士的电脑登QQ,刚找到充电器,我妈又出血..."齐小强喉咙发紧,"后来我想解释,但...""但你觉得过去太久了。
"秦雪接上他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表,"就像修不好的代码,不如重写。
"这句话像把钝刀扎进心脏。
齐小强猛地抬头,发现秦雪眼眶发红,但没流泪。
她从来不在人前哭,当年看《忠犬八公》都是偷偷给他发语音,鼻音重得像感冒。
"我试过找你。
"秦雪突然说,"去年市局系统升级,我用内网查过你身份证..."齐小强瞪大眼睛——难怪在街头第一次被抓时,她能脱口说出他"可能是初犯"。
透析机的嗡鸣从里间传来。
秦雪站起来整理志愿者马甲,动作利落得像在掩饰什么:"三楼医保办公室8点上班,你妈妈的情况可以申请大病减免。
"她转身要走,齐小强鬼使神差地抓住她手腕。
那个二进制纹身在他指尖下发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