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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江的水拍打着船舷,他望着渐渐远去的渡口,忽然明白:所谓少年的狂,从来不是目空一切的傲慢,而是敢于在成见的冰面上,踏出第一道裂痕的孤勇。
这一江春水,终将送他去荆门外的平野,让他的诗与剑,在更辽阔的天地里,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
青衿猎猎,剑穗飞扬。
李白站在船头,任江风掀开衣襟,露出内里绣着碎叶沙粒的蜀锦内衬——那是阿月偷偷缝的,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典籍都更温暖。
他摸了摸袖中未写完的诗稿,笔尖还带着松烟墨的香,忽然对着滔滔江水朗笑出声,惊起一群栖息在芦苇丛中的白鹭。
此刻的涪江,正载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向未知的远方奔去。
而他知道,无论前路是风是雨,这一身青衿、一把木剑、满腹诗狂,都将是他闯荡江湖的底气。
就像江底的碎叶沙与水面的木樨花,终将在时光的长河里,酿成最动人的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