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枝头的桃花竟被添了双振翅的蝶翼,"呀,《诗经》里哪有会飞的桃花?!
"月儿的惊诧传来。
小李白甩着沾了花瓣的笔杆笑:"蝶儿若不恋花,春风要它何用?
"话音未落,院角传来父亲的咳嗽声。
李客抱着一摞竹简穿过月洞门,胡服己换成蜀地的青衫,唯有腰间那串碎叶城带回的银铃仍叮当作响。
"又在胡闹?
"他扫过满地狼藉,目光却在儿子的画纸上顿了顿——桃枝的走势竟暗合《周易》里"潜龙在渊"的卦象。
母亲端着青瓷茶盏跟在身后,鬓边的木樨花换成了蜀地常见的丹桂花,香气却依旧让李太白想起碎叶城的冬夜。
"阿白该随你学字了。
"她将茶盏搁在石桌上,指尖划过他冻红的手背,"别总由着阿月胡闹。
"李客却摆摆手,捡起被花瓣浸透的画纸:"且让他玩。
当年在碎叶城,你总说我不该教他胡语,如今看来,这孩子眼里的天地,本就该是胡汉杂糅的。
"他忽然指着画纸上振翅的蝴蝶,"就像这桃花,若总困在《毛诗注疏》里,如何能遇见会飞的蝶?
"暮色漫进院子时,阿月己被母亲唤回家吃饭。
李太白蹲在桂花树下筛拣残花,忽然听见父亲在书房叹气。
透过雕花窗格,看见烛影里的人影正对着碎叶城带回的星图,银铃随着呼吸轻响——那是突厥人用来占卜的星图,父亲总说他的生辰与"太白金星"同位,故取小字"阿白"。
"阿白可知道,为何带你看星图?
"父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握着从碎叶城带来的琉璃瓶,沙粒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碎叶城的汉人,总怕忘了自己从何处来。
但你要记住,天地之大,从不限于绵州的山、蜀地的水。
"他将琉璃瓶塞进儿子掌心,瓶身刻着西域的葡萄纹,与蜀地的木樨花绳在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