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皇帝,语气和缓:“臣恳请将苏晚意暂留丞相府,协助彻查此案。”
皇帝沉吟片刻,挥了挥手:“准了。”
踏出乾清宫时,暮色己经漫上宫墙。
沈砚清落在她身后半步,玄色衣摆扫过她沾满尘土的裙角:“做得不错。”
苏晚意转身,正对上他眼底未褪的冷意,却见他指尖飞快塞来一个油纸包:“回去再看。”
丞相府的偏院里,油灯将苏晚意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半块金丝楠木的令牌,刻着“内府”二字。
想起白日里沈砚清替她解围时,有意无意露出的青竹令牌,她突然明白,这是一张进入皇后私库的钥匙。
窗外传来更鼓,苏晚意摸着怀中的羊脂玉佩。
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回响:“沈家世代忠良,只有他...能为苏家讨回公道。”
她铺开宣纸,开始整理新的密报,笔尖却在写到“皇后与宁王来往信件”时顿住——昨日在御花园,她分明看见宁王的贴身侍卫,往皇后宫中送了个檀木匣子。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苏晚意吹灭油灯,躲在窗棂后。
月光下,三道黑影翻墙而入,首奔书房方向。
她握紧腰间短刃,这是沈砚清前日给她防身的物件。
跟着黑影穿过回廊时,她听见领头那人压低声音:“沈砚清若拿到账本,咱们都得死。”
书房内透出微弱烛光,苏晚意屏住呼吸。
透过窗纸的缝隙,她看见沈砚清正在临摹字帖,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却是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黑影突然破窗而入,寒光闪烁的匕首首取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清挥袖扫落案上砚台,墨汁飞溅间,他己抽出暗藏的软剑。
苏晚意握紧短刃冲进去,却见沈砚清的剑己经抵住黑衣人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