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蝉鸣还黏在树梢，云舟的校服后背洇着盐渍的汗印，钥匙串在裤袋里叮当作响。

    推开宿舍门时，电风扇正把热气往床帘里赶，他扯下浸汗的运动T恤，水珠顺着脊梁骨滑进裤腰——淋浴间的冷水冲掉粘腻时，听见彪哥在走廊打电话，声音像炸开的爆米花：“红姐！

    食堂三楼新开的馄饨面摊，再不来连汤都喝不着啦！”

    西人在宿舍楼转角碰头时，暮色刚给教学楼镀上金边。

    娟娟的帆布包上挂着药用植物标本钥匙扣，随着步伐轻晃，红姐备着的小提琴外箱格外显眼，正笑着戳手机屏幕：“彪哥你这破锣嗓子，电话里听着像在喊救命。”

    食堂的玻璃门推开时，混着油香的热气扑面而来，云舟熟稔地拐向右侧窗口——穿蓝围裙的阿姨见他露面，己舀起颤巍巍的梅菜扣肉，肥瘦相间的肉片在瓷勺上晃出琥珀色的油光。

    “加份麻婆豆腐，小白菜要清炒的。”

    他指尖敲了敲不锈钢餐盘，看阿姨往汤桶里舀紫菜蛋花汤，蛋花在汤勺里卷成柔软的云。

    彪哥突然用肘部撞他腰眼，眼神往二楼楼梯口飘：“哎哎，15中药的小学妹——”话尾拖成狡黠的颤音，云舟抬头时，正撞见柯知柔的目光。

    女孩的白衬衫领口别着银杏叶形状的刺绣，指尖绞着饭卡绳，耳垂红得像熟透的荔枝。

    西目相对的两秒里，打菜阿姨的汤勺悬在半空，不锈钢餐盘的热气漫上来，模糊了她发梢的碎光。

    柯知柔挽着舍友的左手突然挥动了起来，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个仓促的弧度：“学、学长好！”

    声音像被秋风吹散的蒲公英，说完便拽着舍友往楼上跑，帆布包上的钥匙串叮铃哐啷撞在楼梯扶手上。

    彪哥的笑声震得餐盘发烫：“行啊云舟，刚开学就勾搭小学妹？”

    云舟低头戳开紫菜汤里的蛋花，温热的汤勺触到掌心，忽然想起刚才柯知柔转身时，裙摆扬起的角度刚好露出脚踝，像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