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那里有前任主人刻的歪扭棋盘，指尖触到凹凸的木纹时，课本己在桌面摊开：英语笔记本夹着便签纸，边角记满音标注释，铅笔尖在“presenttinuous”章节留下深深的压痕。

    他特意提前十分钟落座，看后排同学抱着书本陆续进来，而自己的课本永远与讲台保持45度角，刚好能看清投影仪上的每一个单词。

    JoanieFinn的保温杯永远规规矩矩摆在讲台左侧，磨砂杯身印着歪扭的中文“早八战神”——这是上届学生送的毕业礼物。

    每当她用红笔敲着黑板念到复杂语法，总会忽然转身，眼尾的笑纹在投影仪蓝光里漾开：“小周周，帮老师续点热水好不好？”

    教室里顿时响起压抑的嗤笑，云舟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墨点。

    他起身时衣服刮过课桌边缘，前座男生用课本挡住半张脸，肩膀抖得像在筛糠。

    讲台上的保温杯还带着体温，硅胶杯盖拧开时溢出淡淡柠檬香，热水桶的蒸汽扑上他泛红的耳尖——这是专属他的课堂彩蛋，从第一堂课老师瞥见他课本里夹着的棋协社团的传单开始，“小周周”就成了英语课上的固定台词。

    接水时能听见后排同学用橡皮砸桌面的闷响，混着JoanieFinn翻动教案的沙沙声。

    他故意把水温调得稍凉些，回讲台时杯壁的水珠渗进指缝，在粉笔灰飘落的轨迹里，老师正用红笔圈住他刚才听写错的单词，尾音拖得老长：“小周周的perseverance写得像perseveren——不过没关系，多练几次就记住啦。”

    全班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云舟低头把杯子推回原位，指腹擦过杯身上学生们歪扭的涂鸦。

    这个带着撒娇意味的昵称，像片沾着晨露的银杏叶，轻轻落在他绷首的后背，又在JoanieFinn转身继续讲课时，化作课本上那道被认真修改的红线，悄悄渗进纸页纤维里。

    英语课代表刚收完听写本，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