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雾还未散尽,云舟己经踩着运动鞋下了楼。
食堂一楼飘来煎饼的焦香,他熟稔地在最里侧窗口打包了燕麦粥和鸡蛋煎饼,胳肢窝夹着泛着油墨香的教材——这是高中晨跑养成的生物钟,让他总能在七点半前抵达食堂。
小灰灰正倚在女寝门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显然是在等女友。
其他舍友惯常踩着上课铃起床,此刻还在楼上发出乒乒乓乓的洗漱声。
他熟稔地拐向食堂一楼最里侧的拐角,那里的早餐铺总飘着麦仁与鸡蛋的焦香。
木质窗棂上凝着水汽,老板见他露面便己掀开保温桶,白瓷碗里的燕麦粥正咕嘟冒泡,稠厚的米浆裹着饱满的麦粒,边缘还卧着刚出锅的鸡蛋煎饼——面皮煎得金黄酥脆,鸡蛋在高温下鼓出蓬松的边缘,葱花与黑芝麻嵌在半透明的蛋衣里,是他从入学起就雷打不动的早餐组合。
递过餐盘时指尖触到粗陶碗的温热,混着塑料袋里传来的煎饼香气,这味道像枚隐形的钥匙,轻轻叩开每个清晨的序幕。
“云舟——云舟!
这儿这儿!”
钰芳的声音像枚炸开的响炮,穿透食堂蒸腾的热气与不锈钢餐盘的碰撞声。
正咬着半块煎饼的云舟耳朵尖动了动,瓷碗里的燕麦粥随着步伐轻晃,勺柄磕在碗沿发出细碎的响。
他将夹在腋下的教材往臂弯紧了紧,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蹭过衣服边缘,笔尖从帆布笔袋探出半截,随着走动在胸前画出轻微的弧线。
穿过三张摆着剩豆浆的桌子时,煎饼的葱花碎簌簌落在白色衣服上,他不得不腾出指尖捏住碗沿,免得粥汤泼在袖口——首到看见斜对角挥着荧光橙保温杯的钰芳,杯盖上的挂饰随着动作叮当乱响,像在催促他加快脚步。
“团委那边啥时候放招新口子?
今年指标多少啊?”
钰芳的不锈钢勺子“当啷”磕在瓷碗边,身子前倾时马尾辫甩过肩头,指甲上未褪的荧光粉在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