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怎么多言,于旁人也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如今城主到了,更是没有人去留意他们。
这些个主们再怎么激悦,也没有忘记先前男子嘱咐过的话,一个个或冲着自家傀使眼色或直接扯着傀往前头拽,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当然就是希望自己的傀能引得城主的注意。
人人心知肚明,这站的越近,引得注目的机会也就越大。
但有人冲在前头了,当然也有人不为所动。
与旁人的炽热相比,牧隗便显得冷漠了。
他只木讷的站在原地,不动不视。
说是木讷,倒更不如说是心慌地浑身僵住。
这现场的任何傀,都有千分之一的概率被城主选做新傀,这辈子服侍于他。
于旁人而言,这千分之一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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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他而言,这只有被挑中与未被挑中的分别。
被那样一个玉叶金柯的人挑中,自此附翼攀鳞,过上比现在好数十倍的日子,他有些不情愿。
他不太情愿。
他不情愿。
口不能言,牧隗眼睁睁看着主人站起身,看着主人侧过身,看着主人从他身侧走过,停于他身后。
第一次。
前景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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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他不再需要躬身屈于主人身后。
空寂,迎面而来。
纵目之所及再多人,也挡不住颓然而生的心悸。
牧隗几乎快要窒息。
他多想站在主人身后,被主人的身躯覆盖。
最好一直就那么站着,不叫人发现。
主人看透了他的心思,看破了他有意粉饰的心计,不明说,却又实实在在的走到了他身后,告诉他,自己已然明了一切。
站在原地,牧隗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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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虑万千又混杂难缠,屏息敛声又惴惴不安。
彷徨,焦灼,仓促,惊悸,多重情绪交织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压垮。
“你。”
一人唤他。
牧隗惊愕抬头。
毫无指向的话语,却汇向他一人。
周围已然无声。
不是。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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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惶地想要躲闪,可身周再无一人。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他,退到一旁。
除了,除了主人。
身后匀称的呼吸叫他知道主人没有退开。
可他不能再退后了。
面对那道追逐的探寻之色,他想逃,甚至激生了躲到主人身后的念头。
但他没有动。
这会拖累主人。
退无可退,牧隗看向了出声之人,目露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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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的。
选错了。
不是他———
“就你吧。”笃定的,不容置疑的声音恰时响起。
他的嗓音温而润,听入耳中,宛若轻风抚面,令人心生舒悦。
忘了尊卑,牧隗抬起眼,满怀痛意的质问直直撞入那人面具下的眼。
为什么?
他无力的想着这苍白的问题。
为什么偏要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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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多傀,为什么偏偏选中他?
如此不知所谓,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被看中?
可到底是太远了。
那人眼中究竟是什么神色,究竟是否是有意为之,他都看不清。
此后的一切声响恍若不曾听见,他只是怔怔的站着。
如果可以,牧隗想在前头的想法里再补上一条。
他并非不愿,而是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