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洲说了杀青后,本来没骨头一样窝在刘澈怀中的姬南泽吐出一口气,他站直了身体推开男人,本来笼罩着媚意的眉眼瞬间清冷下来。
他身上仍然穿着符合人设的艳色衣裙,长发打着卷披在腰间,但是和戏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本来稍显恶俗的艳情感一扫而尽,从饥渴人妻变成了高傲的世家千金。
“我可以去换衣服卸妆了吗?”被刘澈用手指戳弄过的喉咙还有点难受,姬南泽心情很差,皱着眉向工作人员询问。
“哦……啊,可以可以!”工作人员本来正看着他发呆,被他点到后竟然打了一个激灵,忙伸手向他示意,“lisa姐在化妆间呢。”
姬南泽点点头就要离开,脚下的高跟鞋磨得他脚底酸痛,这个剧本属实有点突破他下限,他现在任何一个戏里跟自己睡过的人都不想搭理。
严楼和江越星倒也乖觉,看到他明显不愉的脸色默默在一旁等着他卸妆,刘澈无奈地笑了一下,发觉自己这次这个角色也没多好,人睡是睡到了,但是好像也彻底得罪上了。
姬南泽走进化妆间,第一眼便看到了一脸颓色的李鹤,这个人长得太帅又太时尚,为了符合窝囊普男的人设,妆比姬南泽都浓,现在脸上黄一道的白一道的,假发也打着缕,看着好不狼狈。
目光迟疑地扫过他身下,姬南泽坐下让lisa帮自己卸妆:“你……还好吗?”
要说这个剧本最辛苦的是谁,那肯定是姬南泽和李鹤了,让李鹤阳痿属实有点困难,以至于拍摄的时候两个人十分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姬南泽还没脱衣服呢,只是吻了李鹤一下,他那阴茎就已经笔直地戳到姬南泽小腹上了,然后姬南泽还得当作什么都没发觉,露出哀怨的神情。
陆野洲笑得前仰后合,最后出了一个馊主意,用透明胶带把李鹤那性器绑到大腿上,物理性阳痿。
最后一场当面出轨的戏份时,原剧本里李鹤是仍然不能勃起的,但是他硬到把胶带崩开了……于是刘澈随机应变地改了台词。
姬南泽当时都怕李鹤废了。
“没事儿!这算什么!”李鹤死要面子,在美人面前装得特别洒脱,实际上连陆野洲埋哪他都想好了。
“嗯,你没事就好。”既然人都这么说了,姬南泽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他妆淡,连着假发不到半小时就卸得差不多了,他起身离开,在经过李鹤座位时被他扯住了裙角。
姬南泽疑惑地看向他,李鹤一脸狼藉地看着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能……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竟然和戏中穷小子和美艳小姐的初遇画面对上了,姬南泽看着他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叹了一口气,拿出了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加就加,反正自己也不会联系。
等姬南泽换完衣服走出准备间回到场地中时,又对上了三张虎视眈眈的脸。
如果可以,姬南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们了。
麻木地给他们留下自己的号码,姬南泽终于离开了拍摄基地。
沈又青如期而至,姬南泽坐到他车中,听他对自己开口:“王期是个死人。”
“嗯,但是实际上没死,他应该是换了一个身份。”姬南泽有点困,卸妆后眼下那点疲惫的青黑便十分明显,他靠在座位上半阖上眼,沈又青看在眼里心疼又恼恨。
“我会继续去查。”沈又青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话音一转,“您什么时候销假啊组长?我想您了。”
“还有个剧本没拍,那之后吧。”手机振动了一下,姬南泽皱着眉查看了一下,发现是leo邀请自己作为观众观看一个半个月后的赛车赛,这个自己确实还没尝试过,有点新鲜,姬南泽指尖一点答应了。
“嗯,我还想去看一场赛车比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沈又青眼眸一闪,有些凉薄地提起嘴角:“是吗?那应该会十分精彩。”
毕竟搞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沈又青这次十分老实地把姬南泽送回了家,姬南泽进了家门竟然感到有一丝陌生,感觉空气里都有点沉闷的灰尘味道。
不过算起来他确实已经也有两个星期没回来了,拍完第一个剧本后作为让沈又青替自己办事的回报,他一直住在沈又青那里,现在回来居然有点恍若隔世之感。
说来好笑,过去几年的时间,每次姬南泽出差回来都会重新适应一下家里的环境,他某种程度上是个适应能力好到过了头的人,于是总是会出现把酒店住舒服了不愿意挪窝的情况。
所以他虽然总能适应各种地方却从不愿意主动改变。
但是最近这三个多月的时间好像把一切秩序都推翻了。
姬南泽开窗通了风,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他转身看着这个自己住了好几年的小房子,还是决定月底就搬走。
这也许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过来,姬南泽看着窗外浓墨似的天色放空了几分钟,发觉再没有睡意后他起身坐到桌边,用电脑打开了直播平台。
刚一进去姬南泽就看到那快要爆炸的消息提醒,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和观众们说过自己拍gv的事情。
「人呢?!ash你人呢?!快半个月了!一个声明不发搞失踪?!」
「爹的我刷了那么多礼物,说走人就走人!」
「哈,我再也不会给你这种人送钱了!天天就臭着脸骂我,你谁啊你!」
「滚蛋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主播不是遍地都是?真以为我们离不开你了!」
「是啊!还是个不给肏的表子,有什么好的!隔壁小雨滴答滴又温柔又可爱,让干什么干什么!上次还找了三个大鸡吧白男搞淫趴直播呢!」
「呵,ash,我们根本就,根本就不在乎!」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姬南泽对这些谩骂声习以为常,甚至还有心情往下继续划拉,然后看到最近几天的留言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爹的!你真不回来了?」
「我就说气话啊啊啊啊爹的!我一拳打爆地球!榜一大佬呢!帮我们找找他啊!」
「你爹的个蛋的!我都半个月没射了!看谁都没劲!感觉我鸡巴只认ash了草!他不回来我怎么办!」
「谁骂的ash谁自觉出来道歉!什么表子!这是我女神!妖妇1!你们懂不懂啊!」
「我错了……我确实没你不行……那什么小雨我就看了一次……」
「回来骂我!我跪着刷礼物!」+99
姬南泽没忍住笑出了声,不仅发现直播平台上播放量最高的视频是他的「寻人启事」,还发现自己被沈又青强奸的直播录屏已经被炒到了好几千的价格。
十有八九还是骗子,毕竟王期处理得确实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想着反正也没事干,姬南泽戴了个口罩直接开了直播。
直播间人数飞速上涨,姬南泽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这里是ash。”
「你终于回来了?!」
「真行啊!耍人好玩吗?」
“好像是挺好玩的。”姬南泽指节抵着下颌笑了一下,说话也风轻云淡,“抱歉啊,我去拍gv了,忘了跟你们说。”
「gv!我靠!不是吧!直播都满足不了你这个骚货了?!」
「啧,什么题材啊,跟谁拍的啊……」
「劲爆不劲爆?这个问题关乎我未来虚不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姬南泽解开睡衣扣子让他们看自己明显被吃大了一个号的乳头,捧起胸乳冲镜头晃了晃,他挑起一个戏谑的笑容:“都把我玩成这个样子了,应该还挺刺激的?”
「日!又被绿了!」
「没关系,你再绿我,甚至被别人肏还骂我废物我都爱你……」
「绿帽哥歇一歇!我他爹就不懂了,我天天给你这种表子刷那么多礼物算什么?!」
“算冤大头?”姬南泽歪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他笑得花枝乱颤,胸口起伏着,那艳色的乳尖晃了晃,让屏幕后的众人吞了吞口水。
「你都被玩哪里了?!」
“你这个问题……回答起来起来有点麻烦,换个问法吧,问问我哪里没被玩?”
「艹!」
「行!你他爹的哪里没被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姬南泽眼睛眯起来,浓密的眼睫落下阴影,像是自带眼线一般诱人,他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赤裸的胸前比了一个「x」,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好像没有。”
「你们说你们惹他干嘛……破防的还是你们。」
「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直接给妖妇跪下好吧,我就喜欢钻裙底,汪汪汪!」
“哼……”姬南泽的神情有点倨傲,有点像第一个剧本中那个骄矜又惹人恨的上司,他下意识套用了当时的台词,“乖狗狗。”
这直接让好几个人兴奋地射了出来。
「给个准话呗,主播到底演了啥题材?有无ntr?」
“题材……一个职场一个家庭,至于ntr,都有。”
「职场!又被下属强奸?那敢情好啊!我已经想象出来你的骚样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家庭是什么?乱伦吗?感觉也很好撸啊!」
「话说主播今天就纯聊天吗?也不给我们玩玩?」
“我现在射不出来了,尿道口也被玩松了,你们要是想看看可以,其他的我可能就力不从心了。”
姬南泽踹了一下桌腿,带着滑轮的椅子后撤,使姬南泽的下半身入了镜,他往后靠在椅背,拉下自己睡裤宽松的裤腰,把自己那饱受摧残的熟红阴茎从内裤中拿出来。
富有骨感美的白皙手掌握着那根惫懒的性器,敷衍地撸了几下,到了半硬的程度就停了手,他捏着那破了皮的上翘头端冲镜头展示了一下那顶端正翕和着的,甚至能看到里面猩红软肉的小孔。
“爽得过分了就会变成痛苦啊。”
「好想舔爹的,想用舌头钻进去把这烂货肏得满地打滚……」
「都合不上了,一看就是被插烂了!真骚啊他爹的,这可不是一般男的能玩的动的玩法,我之前这么搞一个0,直接哭萎了,要知道那个0可也是老手了,屁眼儿都黑了。」
「所以可想而知ash是有多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肯定得有百人斩吧!之前这个表子说过,成年时就被人肏了!」
「说不定千人呢哈哈哈」
「说是成年才开荤,但是看他这跟性奴一样的样子,说不定成年之前就勾引男人了。」
「爹的把我给说硬了!」
「没错啊哈……他是不是都被他爹肏过,还有他从小到大的男老师男同学,这骚货可能都没放过吧!」
姬南泽无所谓地看着他们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一手揉捏着自己的奶尖一手轻轻戳弄着自己那个恬不知耻吐着水儿的小眼,他享受着这连绵的快感,仰起布满吻痕的脖颈笑。
“哈……没错……我啊,又骚又贱嗯……说不定你们来找我……我还会跟你们睡?”
他堕落到这一步,欲望对于他已经变成和吃饭睡觉一样平常且必须,姬南泽已经无法想象之前那种禁欲生活了,更无法想象成年之前那个干净灿烂的少年。
面目秾艳的美人在不断的礼物打赏声中迷离着眼睛笑,仿佛睡在被金钱与爱欲堆砌而成的温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
“先生,小少爷他……好像在浏览什么上不得台面的网站……”
透过雕花窗,中式风格的书房中灯光明亮,桌案前挂着一盏绘着竹纹的灯笼,说是照明,不过是附庸风雅的装饰作用。
坐在桌前的男人翻了翻书页,抬眼向站着的一脸愁容的中年人看过去,他轻笑一声,拨弄了一下手边观音竹的狭长竹叶。
“年轻气盛,看看又如何,温家只是管教严,没有灭人欲的道理。”
“可是您当初可是……”中年人憋红了脸,像是小黄片辱了他读书人的斯文,“小少爷他着实顽劣!”
“可以了。”男人收回视线用钢笔在书页上做了批注,“这种事情,便由着他吧,以后不必向我报告。”
中年人提气又叹气,但是家主都不管他又能说什么,只好哭丧着脸出去了,心想家主还是太宽宏。
坐在屋里一直旁观的温斯年摇摇头:“家主,温德义还是太迂腐了,让他做小舟的管教先生实在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清俊男人做好批注,眉眼舒展开来,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还开了个玩笑:“他思想守旧但是学问好,和小舟互补。再说也不是讲不通道理,比我们那时候的老师已经好多了,起码不会逼着他用毛笔在宣纸上写英语作业。”
温斯年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捏了捏眉心:“老家主实在太……”
清俊男人笑而不语,放下书将它放回身后的红木书架上。
“你歇了?”
男人挑了挑眉:“今晚怕是歇不了,我去看部电影消磨时间,你注意一下,别让老鼠闹到老院子里去。”
温家世世代代住在老宅中,像是被时光定格在那段最辉煌的岁月,男人年幼时,家中辈分高的女人甚至还踩着花盆底,他提着灯笼照亮夜色沿着石子路走回自己的院子,推开了门扉。
他这里有一处与这个家格格不入,通俗来说就是家庭影院,他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在循规蹈矩的院子里装修这么一个房间,听家里的老人说,当时温实玉老家主差点背过气去。
仿佛光这么一个房间就能打碎温家的清廉好声名。
男人坐在大屏幕前的沙发上,摘下古板的无框眼镜捏了捏鼻梁,露出了本来锋锐的眉眼,然而不过片刻后他便又重新戴上了眼镜,整个人的气质随之沉淀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
可惜即使如此,屏幕的影像仍然在他镜片上反射出幽寒的光,像是一把收进了剑鞘的名剑,于是就算收敛锋芒扮个儒雅斯文,仍然会在不经意间刺伤窥伺者的双眼。
基调悲伤的影片结束于一声枪响,美丽的外国女人仓皇地抬起脸,仿佛感知到远方的恋人已然战亡,她跃下了高楼,纯白的裙角划破夜空,像是一瓣柔软无力的花,又像是一道凌厉的白刃。
果然,再看几遍都觉得很无趣。
但是总有什么东西,在不断促使着他在无数个深夜来到这里,然后反复观看这样一部在他看来毫无价值的影片。
滚动过制作成员的名单,黑屏上显示出影片最后的两句话。
「我爱你,无论出身,高于一切。——你的川」
「我爱你,超越生死,胜过所有。——你的伊莎贝拉」
男人不置可否,收到温斯年的消息,他换上温和面容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