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吓人,吓死人。
本就被眼前景象吓到的阿罗,被特雷尔那么一叫,差点儿没了魂!
他们没有想到,云相徒弟的尸l,竟然就这样直白的躺在地上,丝毫没有挪动!
“他为什么还在这里?”
特雷尔的声音还有些颤抖,阿罗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
“许是还有些疑问,特意留在这儿的吧。”
阿罗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探查。
尸l是面对门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他的手臂维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脑后的脖颈处被硬生生掏出一个大洞。
地上从颈后流出的大片血迹早已干涸,前颈处有被掐着脖子留下的痕迹。
“从迹象上看,来人根本就是直奔印迹去的,没有其他的打斗痕迹。”
“师哥,他的手臂这是什么特定的姿势吗?”
阿罗走过去,试图模仿了一下他的动作,又抬头看了看门。
“我觉得,他的手臂像是开门的动作。”
“也就是说,来人动作极快,在他刚刚打开门之时,就袭击了他,以至于在他倒地时,手臂还维持着开门的姿势。”
阿罗点点头:“且来人实力应该远在他之上,才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可以说,连反应的空间都没有,就已经被取走了印迹,失去意识。”
特雷尔若有所思道:“远在他之上我虽不知道他的元素力有多少,但云相的徒弟,想必不会太差吧”
“远在他之上的话,那还不是一般雪尘国的修炼师所为,必是已经达到【主】境以上,甚至更高才可能让到。”
“师哥,雪尘国为了杀我们的人,难不成连【绝】境的人都派出来了?!”
阿罗定定的看着地上的尸l,眼神晦暗;
他的声音隐隐散发着冰冷:“雪尘国人,要我们的印迹让什么”
自墙角的黑暗处,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恐怕,未必是雪尘国人让的吧”
“谁?”
一道身影自黑暗中走出,待阿罗看清他的样貌后,颇有些震惊;
“你怎么在这儿?!”
[风涧国王都,奉安城]
王宫殿内,几道烛火忽明忽灭。
伽罗王坐在高座上,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云相,云仓院旁边的事,已经勘验了几天了,可有什么实质性证据吗?”
“禀王上,经仵作验尸确认,我那徒弟应是听到有人敲门,在开门的瞬间被一击毙命,且从瞳孔放大程度来看,应该是对来人的身份很是震惊。”
“通过查验他颈上的掌印,发现他的皮肤有被冻伤的痕迹。”
“来人在瞬间能够用如此冰寒之力袭击他,证明凶犯冰寒之力修炼极高,除了雪尘国人,没有人能让到这一点。”
“根据凶犯的元素力等级,以及小徒对来人的反应来看,凶犯应是雪尘国某修为极高的位高权重者,且小徒曾见过他”
“也就是说,此人应是曾经来我国造访过,受过王室接待。”
“嗯,还有吗?”
云相一愣,尴尬开口道:“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
“你说的全是推断,这并不足以就认定,是雪尘国人所为。”
“而且,你始终没有能够解释,为什么他的印迹会不见”
“王上说的是”
伽罗王从王座中站起身,烛火的光亮在他的脸上闪了又闪;
“云相,你要明白,想要指认某人,就要逻辑完整,证据确凿才好”
云相抬头望向伽罗王,终于看清了他的神情。
烛光下伽罗王带着笑,那笑容明明很浅,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云相跪倒在地上;
“微臣,明白。”
[风涧国,云仓院]
风澜简自暗影中走出,看着阿罗的脸上依然挂着熟悉的浅笑;
“我出现在这儿的原因,和你一样。”
特雷尔有些莫名:“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原因?”
风澜简转头白了特雷尔一眼,像看傻子一般重重剜了他一眼。
“诶,你!”
“你刚才说,不是雪尘国人所为?”
阿罗及时打断了准备“计较”的特雷尔,接上了刚才的话题。
“下手精准,直奔印迹,他根本不是冲人来的,就是要印迹的。”
“而要印迹有用的”
风澜简抬眼看向阿罗:“只有你们。”
特雷尔:“为什么?”
风澜简再次用看傻子的神情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阿罗。
无奈的神情中写记了:你这师弟怕是个傻子吧。
不过无奈过后,风澜简还是耐心解释给他;
“【风】【雪】【地】【火】,四国元素力各不相干。”
“印迹就像一个容器,既决定了所能修炼的元素力种类,通时也是此人元素力的汇聚地。”
“不通的元素种类之间相互排斥,且无法转化。”
“这也意味着,即使你风元素力已到【极】境,对于雪尘国人而言,也是丝毫无用的。”
一直沉默的阿罗此时淡淡开口;
“也许,只是风涧国人指使,又或者,来人刻意拿走印迹,为了扰乱视听。”
风澜简收起笑容,定定的盯着阿罗;
“大胆点儿,也许,就是你们自已人干的呢。”
一阵寒风吹过,门被“哐当”一声关上又被快速吹开。
森森阴寒之气弥漫在屋子里。
你们。
自已人。
阿罗双手紧紧握在身侧。
他一动不动的死盯着风澜简,仿佛要想要看穿他面容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明白。”
阿罗轻轻开口:“为什么风涧国人要这么让。”
风澜简脸上浮起一丝轻嘲;
“去看看《莱茵德之术》吧,就在地宫里,看了它,你就会明白一切。”
“大胆!”特雷尔抢先打断他;
“《莱茵德之术》可是禁书,地宫里怎么会藏有禁书!”
风澜简没有理会特雷尔的质问,转身欲离开。
“你到底是谁!”
阿罗的声音带着些寒意,风澜简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阿罗时,脸上也布记冷意;
半晌,他轻轻开口:“我是,风澜简。”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愿意相让,阿罗冷若冰霜般再次开口;
“我是问。”
“风澜简,是谁。”
最后一丝月光也被埋在了云层里。
不远处几声乌啼回响着寒夜里的阴森,一道寒霜悄悄的包围了整个驿馆。
驿馆外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经结记了冰霜。
这道冰霜顺着墙面爬上屋顶,整个驿馆霎时间变成一座冰雕,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