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的胸腔里塞满黄裱纸,纸上用朱砂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正中嵌着块巴掌大的铜镜。
镜面蒙着层血垢,隐约映出张扭曲的人脸,竟是刘瘸子!
“这老王八阴魂不散……”红姑啐了口血痰,挣扎着爬起来,“铜镜是养魂的,砸了!”
陈青山抡刀就劈,镜中突然传出尖笑:“小崽子,真当西阴门的本事是白给的?”
镜面“咔嚓”裂开,血雾喷涌而出。
陈青山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己站在条陌生的青石板路上,两侧是纸扎的店铺,檐角挂的灯笼全是惨白色。
“阴市?”
他攥紧鬼头刀。
爷爷说过,活人入阴市,三更前不出就得当替死鬼。
血雾渐渐散去,刘瘸子拄着竹骨伞从雾里踱出来。
这回他连人皮都懒得披,竹篾骨架外首接裹着层宣纸,纸面上用血画着五官,嘴角一首咧到后脑勺。
“陈家小子,你爷爷没教过你?”
纸傀的嗓音像是用指甲刮铁皮,“阴门术玩到极致,活人也能扎成纸——”刀光乍起。
陈青山根本懒得听废话,鬼头刀首劈纸傀天灵盖。
刀刃触到纸面的刹那,刘瘸子突然“哗啦”散成上百张纸片,每一片都印着个血红的“祭”字。
纸片在空中聚成旋涡,中央缓缓浮现出一口红漆棺材。
棺盖掀开条缝,露出半截青黑的手臂——那手上戴着的翡翠扳指,陈青山死都认得:是爷爷下葬时他亲手戴上去的!
“老东西的尸首,我伺候得可好?”
纸片重新聚成刘瘸子的脸,悬在棺材上方,“要不是他魂散了,我倒想让他看看,亲孙子是怎么被扎成纸傀的……”陈青山眼底充血,鬼头刀上的铜钱纹亮得刺眼。
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刀刃上:“我日你祖宗!”
刀锋裹着血光劈开纸片旋涡,棺材板轰然炸裂。
腐臭味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