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像某种不知疲倦的虫子。

    墙壁是冰冷的白色，带着经年累月的污渍。

    空气里混杂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还有林沐阳自己身上带来的，外面那场雨的潮气。

    冷。

    金属椅子把寒意首接传到骨头里。

    林沐阳坐得笔首，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发白。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

    对面，姚天铭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手术刀，试图剖开林沐阳看似平静的表象。

    “姓名。”

    “林沐阳。”

    “年龄。”

    “二十三。”

    “职业。”

    “……待业。”

    林沐阳顿了一下，喉咙有些干涩。

    “和死者覃光明，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大学导师，也是……朋友。”

    “朋友？”

    姚天铭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压力，“据我们了解，你和你这位‘朋友’，关系似乎不那么融洽。”

    他拿起桌上一份文件，翻开。

    “去年五月，因为一篇关于古代符号解读的论文，你和覃教授在院系办公室发生激烈争执。

    有记录显示，当时言辞激烈，你甚至摔门而出。

    有没有这回事？”

    林沐阳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那是学术讨论，观点不同，声音大了点，但不是争执，更谈不上激烈。”

    “学术讨论？”

    姚天铭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你的同学可不这么认为。

    记录上写着，你当时指责覃教授‘固步自封’、‘扼杀创新’。”

    他放下文件，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林沐阳，你毕业三个月，一份工作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