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她走。
她却说话了,声音很轻,又很坚定。
躲在木板后的苏冬缩了缩脚,一股清冷的恐慌感从心底密密麻麻地爬上来。
她总觉得村干部的目光有一瞬间透过木板看见了她。
村干部说:“学费我可以帮衬着些。
她……”她没有喊出贱女的名字,叹了口气,表情也很为难,“若是读点书,彩礼高高也是好事嘛。”
父亲、母亲停了下来,他们互看一眼,还是勉为其难地送苏冬去上学了。
但,食堂费是不给的,书本费也是不会交的。
苏冬就在这样的窘迫里苟活着。
没有书本费,她可以厚着脸皮先拖欠着,可是如果没有食堂费,她吃不了饭。
饿啊!
饿啊!
人哪里甘心饿肚子?
于是,苏冬会偷偷跑出去摘野果子吃,比如酸酸甜甜的桑葚。
她可以吃很久。
她还会用桑葚的果汁当墨水来用。
有一天她还在树上够果子的时候,就这样被人发现了。
那人是个蛮横的老头,姓韦,刁眼长脸,尖酸刻薄,操着一口土话,见了苏冬爬在树上,一边乱骂,一边拿粗大的大树干去捅打苏冬。
苏冬被他打得掉下来,摔得浑身都痛,而韦老头却提溜起她短短的头发,在地上来回摩擦,恨恨地骂,无数脏话里只能够听得清一句话:“赔钱!”
要她赔钱?
钱?
七岁的苏冬绝对拿不出来。
把她全身翻干净,可能也只有几根线头和一兜子野果。
苏冬被韦老头拖着,打着,骂着,把她从村这头压到村那头,她瘦小的身子就这样在地上拖行,村子里的人就这样探出头看热闹、窃窃私语。
小学里那些吃着食堂饭的小孩儿也探出脑袋来看。
笑声、辱骂声、厌恶声,是一个高温的熨斗,把苏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