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渝盯着手链上小小的跑道吊坠，心跳乱了几拍。

    "你们...为什么分手？

    "范程阳的拐杖轻轻敲击地面，像在数拍子："她受不了我总在约会时跑去看田径录像。

    "他歪头笑了笑，"还说我梦里喊的是弯道加速不是她的名字。

    "一滴水从天花板落下，砸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宁青渝突然发现范程阳没穿外套，病号服领口被风吹得不停翻动。

    "回去吧，"她低声说，"会感冒。

    "范程阳却往前跳了一步，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明天还来补习吗？

    "他呼吸的白雾拂过她刘海，"我买了新的物理习题集。

    "宁青渝捏着围巾一角，上面还残留着医院的消毒水味。

    "看情况。

    "她转身走向电梯，又补了句，"记得预习动能定理。

    "电梯门关闭前，她看见范程阳仍站在原地，拐杖歪在一边，手里攥着她落下的自动铅笔。

    阳光从走廊窗户斜射进来，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她的脚尖前。

    当晚，宁青渝在日记本上画了道物理题解析。

    画到一半，笔尖不自觉勾勒出石膏的轮廓，然后是乱糟糟的短发，和锁骨下方那颗淡褐色的痣。

    她慌忙涂掉，墨水晕开成一片蓝色的湖。

    手机屏幕亮起。

    范程阳：师父，动能定理第七题怎么列式？

    范程阳：[图片]范程阳：我列的方程总解不出你的答案宁青渝点开图片——范程阳的解题步骤旁边，画了个哭唧唧的小人，头上飘着对话框：师父救命。

    她忍不住笑了，回复了一长串公式，最后加上：步骤别跳，明天检查发送完毕，她点开范程阳的朋友圈。

    最新动态是十分钟前发的，一张物理习题的照片，配文：有人教真好。

    评论区里，米诗瑶点赞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