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平安夜。

    电梯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

    宁青渝突然想起伞柄上被划掉的"NT"，现在想来，很可能是"沐晴"的缩写。

    她机械地走出医院，寒风刮在脸上，才发现自己把围巾落在病房了。

    那条墨蓝色围巾是奶奶织的，角上还绣着她的名字缩写。

    宁青渝在公交站台徘徊了十分钟，最终还是折返。

    病房门虚掩着，传来苏沐晴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因为我扔了那把破伞？

    你知道我为什么..."宁青渝后退两步，撞上身后的护士推车。

    病房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她转身就跑，却在楼梯口被范程阳喊住。

    "师父！

    "他拄着拐杖，石膏腿上沾着水渍，"你的围巾。

    "墨蓝色围巾被他攥在手里，像一片被捕获的夜空。

    宁青渝伸手去接，范程阳却没松手。

    他们隔着围巾角力，绣着"NQY"的字母在拉扯中皱成一团。

    "她走了。

    "范程阳突然说。

    宁青渝松开围巾："不关我的事。

    ""那把伞，"范程阳的拐杖在瓷砖上打滑，"是她去年平安夜送的。

    当时刻的字...""我说了不关我的事！

    "宁青渝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走廊尽头的护士朝这边张望，窗外的银杏树在风里摇晃着最后一片枯叶。

    范程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用围巾擦了擦石膏上的水渍："师父，你吃醋了？

    ""你！

    "宁青渝涨红了脸，却看见范程阳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苏沐晴刚发的朋友圈：有些人注定是过客配图是张被撕碎的合照。

    "她今天来还这个。

    "范程阳从口袋里掏出条银色手链，"去年团体赛的纪念品，我一首忘了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