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头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感觉不到,接着是身上的力量全部消失,深深的疲惫感随着疼痛一同涌上心头,眼皮子如同粘了胶水一般的黏在一起。
下个轮回再见是什么意思?
浅山先生你,经历了这一天好多次吗?
顾思旬在心中暗自呢喃,与此同时,一股不知从何而生的刺痛感不断扎着他的脑袋。
从脑海到躯干再到四肢,一下一下如同针扎的间接性疼痛也慢慢转变成被火焰大面积灼烧的持续性痛觉。
兀然,他的全身一轻,如同陷入在云层中那般的飘忽。
清凉感覆盖上他的大脑,下一刻,所有的记忆像是被按了消除键那样被全部清除。
属于野兽那原始的食欲、撕扯欲、交配繁殖欲各种各样的渴求涌上心头,使得顾思旬的双眼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红色。
他定定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浅山遥,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下意识的野兽扑食般的扑了过去,锐利的爪子插入地面并将人困在自己身下。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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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扑到的浅山遥不可思议的扭头,顾思旬他不是死了吗?明明确认过的啊!
可当他看到那双和自己相似的红色瞳孔之时,却又不由得为其中的贪婪兽性感到心头一震。
完蛋了!
银发青年情不自禁的想着,觉得自己脑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危字。
猎物抓到了
此时此刻的顾思旬大脑昏昏沉沉,只能跟着原始的欲望行动。
他的腹部如同火烧般疼痛,饥饿感反复轮回的翻涌着,口腔也逐渐开始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看着黑发青年那饿到发红的黯淡瞳孔以及向自己伸来的锐利尖爪表面的狰狞倒刺,挣脱不能的浅山遥内里惊呼今天是真的翻车了,然后不由得的闭上双眼。
算了,死死活活了这么多次,听天由命吧!
反正复活之后,老子照样是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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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来等去却始终等不到熟悉的贯穿感,反而是毛茸茸的麻痒感轻一下重一下的从脖颈边缘上滑,淡淡的热流伴随着“哼哼“声传入耳中。
这是
浅山遥睁开眼,属于顾思旬的放大版俊脸霸道的占据全部视线,蠢蠢欲动的兴奋感浮现在对方那双猩红瞳孔之中。
“你的身上,都是我的味道!“鬼怪饶有兴味的裂开嘴,坚硬的指甲从浅山遥的腰际划过。
这话什么意思?
味道这又是做什么的
还没有等浅山遥反应过来,布匹撕裂的声音争先恐后的涌入耳垂,清凉的风从赤裸的腹部刮过。
这,最糟糕的状况!
看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这句话在浅山遥的脑海中不断徘徊。
单手按着刚刚反应过来的青年,鬼怪的视线从那头手感颇好的长发上滑过,空闲出来的另一只手抓住对方狠狠踹过来的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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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旬将那人的右腿前压,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子的同时一口咬住浅山遥的锁骨,含糊道:“那么我开动了~“
多谢款待!
正午的阳光洋洋洒洒的散落在床铺上,被熏得暖洋洋的温度以及那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蹭了几下,覆盖在身体表面的厚实沉重的质量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唔~
随着一声似虚弱又似愉悦的低声喘息,一只肤色洁白的手臂从被子里面伸了出来,死死揪住床单的手指显露出一道紧绷而又优美的弧度。
床铺中央被棉被覆盖的凸起不断颤抖,炽热而又难耐的火焰在小腹燃烧。
被关押、束缚、调教了数年的记忆过于鲜艳,即使是现在这个回归到最初的躯体,也在那些回忆的带动下变得敏感。
浅山遥翻了个身,神色虚无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默默感受身上的空虚以及那期待着被什么东西填满的渴求。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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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憎恶的咬牙,伸手覆住双眼想要遮掩此时的软弱,从眼眶中涌出的屈辱泪水却顺着脸颊和手臂不断滑落。
浅山遥知道自己完了,如果说前几次的死亡只是对身体的摧残,那么这一次,已经变成鬼的顾思旬就是用时间、用自身的天赋,将先前的一切全部印刻在自己的灵魂中。
哪怕时间逆转、哪怕轮回转世、哪怕换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躯体,这一切都会如同本能一般的与自己纠缠不休。
杀了他!杀了他!
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杀了他!!!
杀意从未如同此时此刻那般的浓烈,暴虐以及深沉的自我厌弃和毁灭欲不断上涨,跌宕断裂开来的脑海中只有几个大字——绝对要做掉那个毁了我的混蛋!
等点燃身体的火焰平息之后,浅山遥跌跌撞撞的起身,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向前走。
他看着今天的日期还有时间,感受着许久未见的脚踏实地的触觉,荒芜的内心被渐渐平缓了下来。
今天晚上就是祭典开始的时间,在那之前顾思旬都会沐浴戒斋并受到最严密的看管,外人在晚上的演出开始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近的机会。
而且就算能够见到对方,凭借自己现在这个站都站不稳的身体能干什么?最重要的就是在白天熟悉、习惯并且恢复这副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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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之后,浅山遥拉上窗帘,对着暗下来的室内露出放肆而又狰狞的微笑。
祭典时使用的那把长剑可是一个好东西,被代代相传下来的,记载中山神赠送的信物。
夜晚。
将已经看过一次的表演再看一次,注视身披嫁衣站在戏台中央的顾思旬,浅山遥少见的茫然了。
明明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看,不过就是相隔两天的事情。但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复活、再死亡再复活,现在看到这样的场景
还真的是恍若隔世啊!
时间在走神的过程中溜得特别快,演出结束之后的顾思旬回到了后台。
看着对方泯灭在人群中的踪迹,浅山遥内心踌躇了半秒,并不是特别想要去见那个人。
他担心自己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会忍不住直接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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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能就这样让机会白白溜走,因为在今夜之后会出现五具尸体,而顾思旬本人也正式宣告失踪。
等一下绝对会发生什么事情!
思来想去了半响,就连杜佩莫都看出了自己的奇怪,伸手在背后用力一拍。
“喂!你没事吧?”她的腔调中带着成熟女性特有的性感,以及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关怀。
浅山遥摇了摇头,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闪烁的星光清晰可见。
哪怕再怎么反感,正事都是要做的。
已经有了决定的浅山遥一个咬牙,扭头对着身边的杜佩莫开口:“还记得思旬身上的伤吗?他昨天又被压着加练了一整个晚上,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
“等等!不会吧?那些人疯了!”
杜佩莫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前天他就被压着加练了一个晚上,弄得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全部崩裂,结果昨天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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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活生生的人,会哭会笑会饿会疼,不是什么没有自我感觉的机器!
一群疯子,不能让顾思旬继续呆在这里了,不然他早晚会被那些家伙弄死!
“是啊”
浅山遥强行压下心头涌动的反胃感,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暖而又关怀:“而且他昨天白天还陪了我们一整天,前天又现在算算至少有两天半没有休息了,我真的非常担心他的状态。”
说到这的浅山遥就有点说不下去了,那些话语对于现在的他来讲过于肉麻,真的继续下去说不定会恶心的想吐。
他低头不语,沉默的顺着脸颊两边的鬓角,装出一副用它遮挡红透了的耳垂的模样。
再加上那强行憋出来的微红脸颊,这幅‘明明担忧却又因为羞涩而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的作态彻彻底底的将杜佩莫忽悠了过去。
“这样的话,我们就去看看顾思旬吧!”她在最后顺着先前的话题说出了浅山遥想要的提议。
耶!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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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山遥明面上一本正经的点头附和,私下底却为这样的结果感到万分愉快,他知道有时候行动比言辞更加有效。
达成共识的两人向着后台的方向走去,本以为看到的会是卸下红装的顾思旬,看到的却是被许多人围住的换衣间。
领头的是村长,前几天见过这个人,对方正在和另外几个村民低声说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低到压根听不见什么,原先对于村长印象不错的浅山遥只能强行压下内心复杂的思绪,快步上前装出一副压根就不知道对方黑点的热情态度。
两人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踪迹,一眼看到来人的村长表情和善的开口:“你们,我记得是顾家小子的朋友,这么晚过来是要做什么吗?”
“村长晚上好,我是来接思旬的。”
浅山遥礼貌的问好,眼睛都不眨的将忽悠话脱口而出:“许医生说思旬的身体不好,前天还咳血了,希望我们这些当朋友的能够帮忙看好思旬不让他过于劳累。”
“医生还说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每天晚上十点之前就回房间休息。我看他今天也忙了一天,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打算送思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