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文盲的第十四天!
许许多多的疑虑都在于若她失败,她便没有退路可言。
一直到了课间十分钟过去,江梨也没确定到底领不领取任务,好在系统发放任务会有三个小时的选择时间。
她暂且把别的心思放一旁,静下心完成初级任务——考试。
进入系统空间,考试的三个小时很快过去。
江梨从空间出来,正准备看看这次考试结果如何,猛然听见外面外婆的喊叫声。
“梨子,梨子,快出来,出事了!出事了!”
她的声音恐慌不安,江梨眼皮一跳,连忙跑出书房,就见院子何老太太和旁边弓着腰大口喘气的李兵齐齐看向她。
晚间清凉,李兵的额头却是满头大汗。
“梨子,梨子姐,你,你快回家吧,山子要被打死啦!翠花婶非说他偷东西了,拦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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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喘气,说的话断断续续,江梨听到一半便扔了一句“婆,我先回去,你别急”就往门口跑。
江梨让何老太太别急,但她自己的心里怎不慌张,江山那么懂事乖巧,怎么可能偷东西呢!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这件事,一定发生什么状况了。
女孩右手在空中一挥,四周乍明,然后她在山路上大步流星飞跑起来,风在耳边呼呼吹过,两边树木飞快流窜到身后。
江梨心若鼓鸣,又急又怒,脚下稍不慎踩在泥石块上,腿一崴整个人“嘭”的俯趴在山路上。
她长“嘶”一声却没有停顿的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她突然想到什么,在光屏手指飞舞,手中凭空出现一小支绿色瓷瓶。
江家,月色胧光洒在矮房前地面上宛若一层银霜。
江山上身趴在地面不住的低咳起来,口中有东西顺着粘稠液体吐出。
他下意识右手伸出一接,只见月色照亮下满手皆是鲜红血液,中间混着掉落的两三颗乳白牙齿,他微微一动嘴里和下巴的血液便一滴一滴的流下来,看起来血流不止,惨不忍睹。
“你你小子,我就轻轻一拍,又不是纸糊的!别吓唬我”这么说着王翠花原本后退的脚步又坚定的往前一迈,整个人趾高气扬:“快说,这个表从哪买的!还不认你偷了我钱!”
江山仰起头颅,就见中年女人直身逆着堂屋的光线站立,身壮面宽,脸上皱纹沟壑,眉梢吊高,很不好惹的样子,他仿佛看见什么恐怖的怪兽,全身像筛子一般剧烈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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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目光一偏触及女人手上的一块通体黑的表状物体,又战战兢兢的壮着胆子大声回道:“没,没有,咳咳是,是我姐的,不是偷的,不是偷的,没偷,还我,咳咳咳咳”
他说的结结巴巴,却丝毫不影响王翠花被反驳的怒气直线飙升:“那个白眼狼怎么可能有钱买手表,不是你偷的钱,就是你姐偷的,要不然还能有谁?!”
“就就是,肯定是他们俩偷的!”一旁原本看热闹的江金闻言立即煽风点火:“天天吃我家的喝我家的,这个表是我的!”
他旋即转头对王翠花说:“妈,把表给我看看呗?”说着他一伸手在女人不设防情况下把手中物品拿走了。
随后他摆动两下,沉甸甸的表像是一块石头般毫无动静,又拿着表对着砖墙砸了两下,嘀咕着:“怎么不动啊?”
江山见到他珍爱的东西被江金如此对待,立刻化身被激怒的小老虎,猛地从地面窜起,嘶叫起来:“我的!这是我的!”
平时看着瘦弱的江山此刻力气大如牛,他动作迅疾一把把江金撞到在地,够着手就要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江金“哎哟”一声倒地,周身竟然被他看不起的人压在他身上而动弹不得,他恼羞成怒,嘴里各种生殖器官,脏话骂声接连吐出。
两人一瞬间纠缠在一起。
面前的动作仅在几秒之内,王翠花眼看着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被撞倒在地,整个人暴跳如雷,眦裂瞋目叫着:“狗崽子,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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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男孩后颈衣领,另一只高高扬起蒲扇大掌如同山石般排山倒海的就在顷刻间将要落下。
被抓住的江山下意识双手护住脑袋,万念俱灰的等着命运的到来。
然而时间好似过了半晌,又好似仅在一瞬间,闭着眼的江山并没有等来疼痛,反而听到大伯娘的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声。
他仍抱着头半睁眼望过去,就见女人粗黑手腕在半空中被纤细手指钳制住,一动不动。
“呜哇——”见来人江山雏鸟归巢般猛地一头扎进江梨怀里,号啕大哭。
面前男孩一张嘴,满口血肉模糊,面上也是鼻青脸肿,根本不是简单的打几下了。
江梨胸腔剧烈起伏,她怒气填胸,心中仿佛有一株火苗落入干燥酷热的枯原,燎原之火,漫天而起,瞬间焮天铄地。
她呼气吸气,使劲全身力量让自己语气平和,空着的手掌柔声安抚怀里男孩:“没事了,没事了!”
另一只钳制住手腕的手一推,看似轻飘飘却让女人粗重的身躯飞一般飞到在三四米之外,随着女人杀猪般的“啊”大叫一声,整个人重重的仰倒撞地,地面仿佛都在颤动,瞬间尘土飞扬。
屋子里看热闹的人都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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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闻声看过去,她简直要气笑了,门外有两个人打骂江山,屋子里竟然还有三个人看热闹,仿佛看的热闹不是打骂一个人,甚至不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轻贱的牲口畜生。
呵,可不是牲口畜生吗?
江梨忽而轻笑,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她怒到极致反而周身沉寂下来。
她眼一瞥,,见屋子里江梅她们已经跑了出来,她把江山揽在身后,另一只手将江金手腕扭曲反手拧在身后,又在他膝窝狠踹一脚直接将他跪在地上。
整个人被牢牢地挟持住。
如果有人看着就会觉得,那抓着两只胳膊的素白小手好像轻轻一挣脱便甩开,但只有被抓住的江金知道背后的手如同千斤钢筋铁骨般可以拔山超海,靡坚不摧,江金甚至怀疑他的胳膊已经断了。
他痛的立马动用全部肺活量,声嘶力竭,拼命地叫喊着。
出来的几人“唰唰”看过来。
“江梨,你干什么?她是你弟弟,还不放开!”才踏出堂屋的江奶奶大声嚷嚷。
江梅义正言辞:“江梨,江山偷东西不符合艰苦奋斗的革命目标,他这恶劣行为可是要批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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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苹抱着胳膊,疑惑的又不悦看着:“搞什么?疯了吗?”
她们从不觉得江梨会真正的反抗,她只会一如既往的沉默隐退。
然而江梨并如她们所愿,她抓着江金,眼神凛冽,口中一张一合:“你们过来一步,我就打他一巴掌。”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的大喊大叫,将几人当成空气般充耳不闻,转头只问江山到底怎么回事。
江山涨红着青肿小脸,他从没有像此刻大脑活络灵敏,口齿清晰,言语流畅的三言两语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甚至告状般还在他被谁打了多少下,怎么打的说的重重加大语气。
江山说完就看着姐姐,只见她绷着唇,冷着一张脸,右手一扯将江金像货物般拖了过来,伴随着粗鸭子嗓音嗷嗷的叫,他听见姐姐说:“打!”
“啊?”江山愣住了。
“敢不敢打?”江梨递过一根枝条,双眼紧盯着他。
江山周身一提,他的手还没来得及动,就听见江金杀猪的喊叫:“你个傻子——你敢打我试试——”
江山瞪圆眼睛,低头就见平时耀武扬威的江金此刻跪在地上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好不可怜,看起来一点都不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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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呼气,敢!他有什么不敢!他很讨厌江金,他总是打他,骂他,欺负他,还抢他东西!还诬陷没有偷东西!没有白吃白喝!他也不是傻子!
他像抢一样拿过一根枝条,狠狠的抽在平时总是打骂他的人腿上。
“啪”一声,瞬间几位女人的尖叫使整个院里嘈杂到极点。
江梨置若罔闻,她清亮的声音如同恶魔判定般降临:“七年前六月十一日一点十七分,江金从床上摔下,你们打了小山三巴掌。”
她停顿下,看向江山,吐出一个字:“打!”
江山下意思挥动枝条,“啪”一声又在院子里响起。
“七年前七月三日五点四十分,江苹偷吃糖却说是小山吃的,你们用桌腿打了他一棍,还饿了他一天。”
“打!”
“啪!”
“七年前十月二十四日六点十分,小山喂饭给江金,被他打翻吃的,你们用指甲捏他胳膊,他一整只胳膊青紫的疼的三天抬不起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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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啪!”
“七年前十一月十八日十点三十五分,江梅被江金吵醒,起来就踢江山三脚”
“打!”
“啪!”
“”
江梨的话如同一本用痛苦眼泪一笔一笔记录下来的,精密细致的账本,详细知悉到可怕,现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布晒在眼帘。
院子里的喊叫,骂声,劝慰,全然噤声,渐渐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