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陈居安一道,她就不想爬山了。
“王爷,咱们去那边小溪旁歇歇吧。”
陈居安没有反对,两人径直走去了溪边。
赵辛夷挑了方还算平整的大石坐下,先才出了些汗,身旁的矮树枝繁叶茂,叶片巴掌大,她就势摘了两片,当扇子扇风。鬓角掉落一缕发丝,她顺手挽到耳后。
陈居安坐在不远处,手撑着头,向她睨来。就见女子一边拿树叶扇风,一边用手帕揩着额头。周身有错落矮树,脚边是潺潺小溪,远处耸着重山,天边飘着白云,这番意境,倒叫人赏心悦目。
客观讲,他的这个王妃,还是有几分姿色。
可惜了,太子的人。
赵辛夷对他此刻所想浑然不觉,无意瞥来,对上他视线,倒是一惊。原想被她发现他在看她,会收敛些目光,毕竟那眼神太过直白。可是,他非但没挪开眼,反而还冲她笑了一下。
这笑,要命。
她手上的叶片顿了顿,然后继续扇,将目光挪去看汩汩流淌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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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审视自己?
行吧,嫁都嫁了,不过看两眼罢了,就是做更亲密之事,也不足为奇。
或许是秋阳太过艳艳,纵使有风来,也不觉半点凉意,反倒更热了。
两人溪边纳着凉,而近前林中,逐渐有黑衣人靠近……
一把明晃晃的剑,悄无声息向陈居安背后刺来。
“啊——”
空山寂静里,突一声惨叫。
赵辛夷一惊,下意识抬头看去,竟是个黑衣人,胸插半把断剑,僵在陈居安身后,进而猛然倒地。他手里还拿着一柄剑,断的。
陈居安甚至没回一下头,只不过抬了两根手指。
天呐,他身后还有七八个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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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辛夷呼吸一窒,就见那群黑衣见同伴倒地,愣了一下,随即更发狠地一拥而上。
刀光剑影顿时将陈居安包裹其中,一阵乒里乓啷。
赵辛夷忙丢了树叶,跳下大石,躲到大石后面。
陈居安没有兵器,又对阵那么多人,她有些紧张——怕突然有个黑衣得空,跳过来突袭自己。
可半晌过去,没人注意到她。
不对,她明明看见有个黑衣朝她看了一眼的。
或许,他们的目标只是陈居安。
一时间热血飞溅,接二连三有黑衣倒下,清澈溪水浑入污血,一路流淌。
艳阳里,血腥味浓郁得叫人作呕。
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多尸体,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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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黑衣人就只剩两个还站着了。赵辛夷暗自安心,眼看陈居安要打赢。可忽然,他身体一滞,一只手下意识摸了一下头。
两个黑衣面面相觑,攻势更猛。此刻起,陈居安似乎有些力不从心,身形也没之前稳,摇摇晃晃,站在那里免力应付,全然不似先才那般杀伐果决。
“刺啦——”
长剑划破手臂,顿时蓝袍染血,触目惊心。
陈居安受伤了!
赵辛夷越发紧张,他怎么回事?看着像什么旧疾突发。
幸亏,纵使他手速减慢,那两个黑衣最终还是被他一手一个去剑反杀,刺心而死。
当所有黑衣都倒下了,陈居安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抱头,似极为痛苦之状。
她从大石后站起来跑过去,蹲到他身边,才发现他竟浑身发抖,嘴唇发乌。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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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他手臂处,已红了好大一片。
“呀,你受伤了?”
“怎么办?”她真是头一次见此番场景,慌了神,“我去叫人!”
正打算起身,手却被人擒住。
力道很大,简直要把她腕骨捏碎。
“不许走。”
几乎是咬着牙,陈居安说。
“怎么了?”她忍着腕痛道,“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你受伤了,万一还有刺客怎么办?”
“没了。”他笃定道。他耳风一向好,林中已没了任何动静。
“可……可我要怎么帮你?”她有些六神无主,还有些痛,手腕下意识挣扎,可他就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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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帮你包扎伤口,你还在流血,好多啊!”
他仍旧埋着头,没放开她,也没同意她的话。
良久,他突然抬眼。
赵辛夷被唬了一下。这眼神,罩着一层血雾,冷到不行,仿佛他杀那些刺客时一般。
“我头疾复发,现在很虚弱,根本没力气反抗。”他说。
是的,她看出来了,她知道,所以,要怎么做?不让找人,不让包扎伤口,到底要干嘛?
“要是有人再要杀我,我必死无疑。”
“我还是去找人来救你吧?”她被捏到麻木的手腕挣扎了一下,还是挣不开。
“你身上有刀吗?”他又说,声音听上去真的很虚弱。
“没有啊,你要刀干嘛?地上那么多被你折断的剑片行不行,我给你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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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去捡吧。”他总算松开了她。
她手腕得了自由,动了动,幸好骨头没碎。
就近就有一片断剑,指头般长,她小心翼翼捡起来,生怕割到自己。
“给。”她递到他面门前。
他看了一眼断剑,又看向她,眼神阴晴不明。
“我告诉你了,我现在很虚弱。”
她眨眨眼。
“不会反抗。”
她又眨眨眼。
“若是你对我做什么,我只能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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