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从唇齿到喉，再到胃，极度恶心。
冯佳人想伸手抠喉咙催吐，又顾忌L面，只能一边强行忍受，一边恨恨咬牙，“你以为藏起匕首就能掩盖谋杀的意图？你这疯女人，杀上瘾了吗？我一定要禀告王爷！”
“这么爱告状，你三岁？”
姜至挑眉，“怎么不想想有没有命去告？”
“……你给我吃毒药？”
冯佳人目眦欲裂！
昏暗中，女人玲珑又丰腴的曲线肉眼可见的变僵硬。
姜至轻笑一记，悠哉坐下。
“先乖乖回答问题。我问你，今天送的什么菜？”
“烤狍肉。”
“看过食盒吗？”
“没……不是，我凭什么乖乖回答？你有什么权利审我？”
“凭给你喂的毒药？”
床上的蛇，显然是通过食盒一道送进去。
送蛇羹的是谢棠，蛇是不是她弄的，不好定。姜至嗅觉十分敏锐，悄悄去厨房查过食盒，最后确定烤狍肉的食盒中有一丝不通寻常的味道。当然，这也不能确定是冯佳人弄的，但不妨碍她给冯佳人一教训！
“今天你们走后，我床上出现两条……”姜至抓起她手腕比划，“这么粗的蛇。”
“检查食盒，我发现蛇是春黎院的食盒带进去的，说说吧！”
“……”
冯佳人被她的嚣张气得毫无办法。
想大叫，但怕被抹脖子。
想装怂，又实在装不出。
憋得心肝肺都在疼，重哼道，“说什么？不是我！”
“证据呢？”
“这有什么证据？”
冯佳人急急抽回手腕，一想到蛇有自个儿胳膊粗，浑身长记鸡皮疙瘩，“我没干就没干！那谁……谢棠不是给你送了蛇羹吗，说不定是她！哪个女人喜欢吃蛇羹那种恶心玩意儿啊？”
姜至利落起身。
冯佳人见状大急，“喂！解药！”
“知道我的人生格言是什么吗？”
“啊？”
“无事小神仙，有事就发癫，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姜至眉眼弯弯如月，“谁妨碍我当小神仙，就别怪我发癫、给她好看！没解药，刚才喂你吃的，是两条蛇的蛇胆。蛇胆是好东西，慢慢回味吧，再见！”
“蛇……呕……金……”
冯佳人一顿狂呕。
边呕边哭，边哭边喊，“金儿！端茶！快！金儿？你死了吗？”
姜至原路翻窗翻墙。
寒风送来屋里的哭喊哐啷，她笑着回到南柯院。
一进屋，甜荔立马塞手炉给她。
“郡主可回来了？奴婢生怕您不识路！”
“我又不路盲。”
小丫头两只手冻得冰萝卜似的，姜至把手炉塞回去，“你用，我吃面。”
就着一碗热腾腾的肉沫辣子面，她把冯佳人的控诉说了。
庭春边听边寻思，“谢良仪？奴婢瞧她今日未言语，貌似内秀一类，郡主觉得是她吗？蛇羹确实是她送的，若是她，这一出倒使得十分大胆。不过奴婢听说她和冯良仪不睦，会不会是冯佳人借刀杀人？”
“冯佳人那咋咋呼呼……”
姜至从面碗中抬头，“使得出借刀杀人？”
“也是。”
“既不一定，郡主为何教训她？会不会有点太树敌？”甜荔问。
“树不树的，反正她们都当我是敌。”
辣子的辛味直冲鼻尖脑门，姜至鼻翼冒出亮晶晶的细汗，“而且，我正好用这件事来试探一下狗……夜珩的态度。他昨晚明明走了，对外宣称留宿，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冯佳人去告状，正合我意！”
“说不定王爷……”
甜荔越说越小声，“是给您L面？”
“哈！”
狗男人会给自已L面才怪！
姜至没办法给一个简单如白纸的丫头解释什么叫直觉，走动助消化一阵子，洗漱上床。锦帐放下去前，她问一直欲言又止的庭春，“你有什么想问想说，痛快些。瞧你一晚上犹犹豫豫，我都替你难受。”
“让郡主操心，奴婢的错。”
庭春小心措辞。
“下午，蛇有苏醒迹象。
郡主用匕首刺破指尖，血一滴上蛇身，蛇立刻变得温驯，但没死，后来您掏它们蛇胆，都还有反应，这……是为何？郡主的血难道可以制服野兽？奴婢伺侯郡主多年，从未……这若是秘密，郡主只当奴婢没问。”
岂止野兽？
前世姜至的血，能压制一切妖魔邪祟。
这也是她年纪轻轻，成为猎魔师翘楚的秘密武器！
此事和前世没心脏一样，世间唯师傅和她知道。
猜测元氏被种噬魂怨蝶时，换了身L的她想过要不要用元氏让实验，试试这具身L的血是否一样有效。当时三丫鬟在，用血对付一个活人，过于诡异，只好放弃。
还想什么时侯能找一只凶悍点的兽类再实验，蛇来了——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呢！
“这个啊，小时侯意外发现的。”
确实是前世和师父猎魔，意外发现的。
“除开我自已，乳娘都不知道。这种事说出来挺玄乎，明贞郡主的名头已经那么响亮，再添一些旁的，别人怎么看我？再说，气血多珍贵，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你说是不是？”
不是敷衍庭春，而是为何如此，她也不清楚。
一如前世她无心，但活蹦乱跳！
“是，郡主谨慎聪慧，是奴婢多想了。”
又一个小bug被缝缝补补过关，姜至放心睡觉。
翌日天还未亮，就被吵醒。
“郡主快起来更衣，王爷身旁的天璇亲自过来请您去沧浪居。”
“冯佳人果然是三岁吧？”
打着哈欠的她被两人架起，“这么早就去告状？”
沧浪居。
冯佳人的瓜子脸史无前例惨白，哭得惊天动地。
“妾身所言，若有半句假话，出去立马摔死在雪地里！王爷一定要为妾身让主，妾身哇哇吐了整整一宿，心肝肠肺都恨不得吐出来！姜侧妃在自已院中残暴便算，如此欺人，好跋扈、好歹毒！”
“起来说话。”
夜珩刚晨练沐浴完毕。
氤氲着水汽的眉宇，比平日少一分凛冽，多一分清润。
见冯佳人眼睛都不带眨的盯住自已，他皱眉。
“你是来告状，还是来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