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刮起的狂风,掀起雪浪。
寒风拍打门窗,屋内跳动的烛火。
余水衣靠在床边,绯红的脸颊上起了一层薄汗,身上的衣衫浸湿掉,双手不停抖着。
目光落在床上的男人,她摇着头,“不行……我不能这么让……”
没想到宁胥这么卑鄙。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可是摸到他的心脏还是跳动的。
“公子……”
余水衣颤抖着嘴唇,手心传来的温度刚刚好,她好想贴在上面。
我只要靠着就好了。
不让别的。
余水衣这样想着,就靠在男人的心上。
结实有力的心跳声,好像开战前的鼓鸣,重重地锤在她的耳边。
细长的羽睫覆盖在眼上,她感受着自已的心房剧烈跳动着。
她从未与任何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过。
手心里被汗液打湿,冰凉丝滑的衣衫被她揉皱,额间上爆出的汗珠,心里的声音嘶吼着,控制不住的剧烈呼吸。
每一个毛孔都在说,不够,这样不够!
身L像不受大脑控制,双目间欲色记溢。
余水衣向上靠了靠,正好靠在男人宽厚的肩上。
听见耳边沉着有力的呼吸声,她不禁咽着喉。
伸手搭在他另一只肩上,忍不住用头轻蹭着。
绯红的脸颊蹭在男人的耳廓,颤抖地羽睫下,眼底一片雾色。
望着那轻薄的唇角,她凝神一秒后,伸长脖子,轻轻啄着那片唇上,再发狠的咬着。
又觉得不够。
手上牵住那根腰带,只要轻轻一拉,他身上的衣物就会散开。
余水衣口中吐出一口浊气,无所顾忌的动手了。
她吻到男人的脖子上,吻得动情。
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蹙起眉心,好像要醒了!
褚玉头脑发沉,感觉到有一丝痒!
伸手碰到一个柔软的娇躯,突然瞳孔一震,抱住女人甩在一边。
怒斥道:“是谁?”
“啊!”余水衣撞到墙上,忍不住吃痛一声。
褚玉大喘着气,望见自已胸膛袒露,更是勃然大怒,“放肆!”
余水衣还沉浸在刚才的情欲里无法自拔,她没想到男人醒来会这样生气。
双眼中的雾色化作水气,变成一滴一滴的泪,顷刻间簌簌掉了出来。
褚玉眸光一闪,怎么就哭了,明明委屈的是他才对。
余水衣咬着唇,柔声叫了一声,“公子……”
这声音抖得不像话。
褚玉立刻发现不对劲,伸手托住她的下巴。
跳跃的烛火照在白嫩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中续着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眼下的泪痣,若是不仔细看还未发现。
褚玉看得出神。
余水衣微微偏头,蹭着他的掌心。
就像好不容易尝到腥味的猫,小心翼翼,生怕吓跑他。
感受着手心的余温,褚玉像被电了一下。
他猛地收回手,往后退着。
余水衣就跪着不断往前,“公子……你要了我吧……”
直到他靠在床头退无可退。
害怕道:“你别过来。”
余水衣和他面对面,彼此的呼吸那么近。
没有男人能在床上怯场,除非他不是男人!
她伸手解开自已的衣衫,原以为没有人能抵抗这一幕。
没想到她错了。
褚玉突然将她按倒,用棉被包住,将她打横抱走。
余水衣生怕她被无情的扔出去,
走到门边,褚玉发现门被锁了。
他只好又回床边,一把将她丢下。
余水衣挣扎着,“你干什么啊?”
没想到男人二话不说就躺了上来,将她滚到床角,连人带被子的用手箍住。
冰凉的声音在头顶,“让你冷静冷静。”
余水衣只有一颗脑袋在外面,她被箍得难受,可是心中的燥热还没下去。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她说。
“……”
男人沉默以对。
“……”
这次换余水衣沉默。
……
直到后半夜,药效已经过了。
她被箍得难受,睁着疲惫的双眼,“你松开,让我喘口气!”
“……”
“我知道你是醒着的。”
褚玉睁开眼,略微松了下手。
他问:“是谁安排你来的?”
余水衣还觉得很奇怪,难道他和宁胥不是一伙的吗?
“我是花船上的妓子,三公子看上我了,我本是来伺侯他的,没想到今夜他把我送给了你!”
语气中有些自嘲,“可你不要……”
送上门的都不要。
“你很讨厌我吗?”
她自认为也有几分姿色,没想到都卸了衣裳,男人连看都不看。
“安静睡吧。”
褚玉不知怎么回答她。
-
翌日天明,余水衣醒来的第一眼是看床边。
“把衣服穿上吧!”
褚玉背对着她,一直站在远处。
余水衣轻微的动作,将衣服穿好。
想起昨日宁胥不仅给她喂药,还将她送人。
为的是让她伺侯眼前的人。
这么说,宁胥从一开始就没看上她,而是计划好的。
费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这一天吗?
只有一个可能,眼前的人是比三公子更有权势的人!
她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如果三公子知道他们什么也没让,会怎么样?
会把她送给下一个人。
想到此处,余水衣心下一动。
“公子……我想求你件事……”
“说。”褚玉纤长的身影,剑眉星目,深沉的眼色,有股咄咄逼人。
唇角留有被她咬过的痕迹,让原本正气凛然的脸稍显艳色。
余水衣立马跪在地上,求他,“若是三公子问起来,公子可以帮我隐瞒吗?就说我们已经行过鱼水之欢了……”
褚玉皱眉,“为何?”
余水衣道:“这样他就不会为难我了……便会送我回去……”
褚玉压低声音道,“骗他是没用的,这门外一定有人盯着的。”
余水衣没有想到,“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褚玉眸光一转,道:“你叫吧!”
她疑惑道,“我叫什么?”
褚玉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轻笑道:“叫着床笫之欢,最好能让外面的人都听见!”
余水衣懂了!
……
突然寂静了一整晚的房间内传出一声声呻吟。
惊得睡倒在墙外的下人吓了一大跳,两个人揉揉眼睛,小声道:“别睡了,你听!”
听着里面的婉转低吟。
下人急道:“我去叫三公子。”
余水衣的自导自演,正好将在花船上见识到的学以致用。
呻吟起来就像是信手拈来。
褚玉手指撑着额头,眸光深邃的看着她。
还好刚才他已经吃过一颗冷香丸了,不然还禁不住女人的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