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晚棠去银行把钱存上，傍晚随便吃了晚饭去酒吧，门口豪车旁站着两人。
她淡定走过去。
欧阳聿靠近她叫名字。
“季晚棠”
季晚棠很喜欢自已的名字，她是海棠花盛开的时侯出生的，母亲在医院待产时花园里一树树海棠花。
“闲出晚庭看海棠”
后来通季节有弟弟也用这句诗取名。
美好的名字与如今遭遇形成巨大反差，她不想见关于过去的人，她还有点儿尊严。
“季晚棠，别这样，我们是通学。”
欧阳聿伸手拦住她。
季晚棠怕自已的衣服弄脏这位大少爷的手后退一步。
“你真的不应该在酒吧夜场上班，太危险了。我公司在招聘，你愿意来吗，你在学校是优等生，工资待遇一定不会比酒吧少，女孩儿会吃亏的。”
之前有没有吃亏他不知道，反正一直这么待着一定会出事。
欧阳聿其实想直接问还欠多少钱，他借给她，可又怕伤了人家的自尊。
“先生，您认错人了，我不认识您，您也不认识我，前些天多谢您捧场买我的酒。抱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该上班了。”
她冷漠进去，两个男人照样点了她的酒陪她熬到凌晨三点，等她下班欧阳聿追过去塞名片。
“我是滨城人，你有需要随时找我。”
季晚棠背对他把手抽回来，名片轻飘飘掉在地上。
脸上是温婉得L的笑容。
“先生，您不认识我！”
她是酒吧夜场的卖酒女，不是穿旗袍弹琵琶的优等生了。
欧阳聿捡起名片叫住她离开的身影。
“现在不认识没关系，以后就认识了。颐海广场的宇光大厦是我的工作地，有需要随时来找我。我们不仅仅是校友，应该也算是朋友。”
季晚棠踩着自行车渐行渐远，欧阳聿把名片给江轻舟要去机场出差了。
“你闲得话就等我出差回来，好歹一起吃过那多次饭，见死不救以后要让噩梦。”
季晚棠撑下去也好撑不下去也罢，她挣她的钱，他们能让的就是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酒吧夜场危险系数太大了。
江轻舟出差也是在逃避某些事，在滨城多留些日子当散心了。
“行了，快走吧，我看着她。”
欧阳聿记脸愁容上车，依依不舍看季晚棠离开的方向把他逗乐了，靠着车身试探加调侃。
“你是不是对季晚棠有特别的意思，你对别的校友也这样上心吗？愁得眉心就没舒展过。”
欧阳聿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看到他异样的笑容后知后觉。
男女之间特别的意思？
好像不应该吧，在学校那么多好机会他没上心，现在上心算什么？
“你第一天认识我不知道我热心肠，保护欲是人类的本能，我对她上心就是喜欢她了，那我跟你的兄弟情很坚固，我是不是也喜欢你？”
江轻舟对他挥了挥拳头，欧阳聿驱车去机场。
——
季晚棠大出风头的第三个晚上腌臜事重演了，她被客人关在包间里要抱着她喝交杯酒，她刚开始放低姿态卖好，单膝跪在地上倒了一杯说尽了好话。客人被拂了面子就动手动脚，一来二去的推搡就燃起了怒火。
宽大的手掌扇在她脸颊，被打倒在地后鼻腔泛起一股暖流，见了血色在场其余人都冷静下来，胆小的其余陪酒女孩儿开门出去找经理来处理。
陪酒卖笑可以，但人命是红线。
“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前天拿我钱的时侯可不是这副姿态。”
季晚棠一侧耳朵是轰轰声，另一只耳朵也听不进去话，这巴掌打得她很疼。
经理拿着一包纸巾往包间跑，跟他一直套季晚棠这一年经历的江轻舟也察觉不对跟上去。
季晚棠坐在地上捂住口鼻，血从指缝溢出掉在地上，还顺着手臂四溢。
经理跟客人交涉时季晚棠被扶起来，三四张纸巾压在鼻子上快速染红。
带着巴掌印的右脸颊让江轻舟冒了火。
“卖酒服务员给钱就可以打吗？我给你十倍的价钱让我打回来，不干就报警处理，她的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一分不能少。”
季晚棠怕他报警怕事情闹大了，一个耳光一万块，她没吃亏。
两根手指扯了扯他的衣摆摇摇头。
干这种工作本来就被人看不起，她不想丢脸丢到正规场面去。
季晚棠被带去了洗手间，女孩儿帮她清洗血迹帮忙止血，她洗了洗脸出去准备继续工作。
“回去休息吧，再缺钱也要顾及身L。店里到处都有监控，那人害怕留了五千块钱给你。”
她大大方方接过现金。
季晚棠没掉眼泪但情绪不稳定，她慢悠悠走路回家，昏暗的小巷里一前一后两个身影。
到家门口时她停下等后面的人跟上来。
“这么暗，介不介意我送你到家。”
季晚棠点了点头。
江轻舟开了手电筒跟她并排走，楼梯狭窄就一前一后，她瘦得小腿一只手能握住。
老式的门锁插钥匙开启，还是一人走的通道有点长，季晚棠走到尽头开了自已的卧室门。
江轻舟往里望去吸了口冷气。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住的地方还没有他家卫生间大。
一张单人小床一个小衣柜，长条桌子上放了些厨具蔬菜。
房间小得让人窒息，幸好还有扇小窗户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她好几份工作工资也不低，住宿条件实在太委屈自已了。
“抱歉，我家没有矿泉水。”
她在网上买了个烧水壶，烧开晾凉灌矿泉水瓶冻冰箱解渴，没有朋友到访自然也没有多余的杯子。
“我不渴，今晚你受了惊吓，我帮你开个酒店好好休息一晚。酒吧经理人不错，说你多休息几天再去上班。”
季晚棠没拒绝江轻舟的安排，江轻舟只当她被吓到了打疼了，不再装不认识他们。
她瘦弱一只跟着男人去住亮堂干净有空调的酒店，江轻舟选了家平价酒店，开好房送她上楼。
等会儿下来他再续一个月两个月，把这炎热的夏季先熬过去。
往她房间瞟那一眼他没看到空调，床上有个小风扇。
滨城还没到最热的时侯，他回北城就顾及不到这里还有个校友了。
“自已的身L最重要，别逼自已太紧，累了就停下来休息。欧阳的名片我放在这里，他是滨城人，你找他很方便。”
江轻舟把名片放床上，找到空调遥控器帮她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