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瑾安仔细看了看自已的衣裙,的确有些素了,宁瑾安平日里穿的多是些素色的衣裳,如今这种喜庆的场合显然不合适了。
不多时,已经有不少宾客到侯府,老夫人为人谦和,宁于海在朝堂之上也是谦虚谨慎,因此有不少人来参加老夫人的寿辰。
众人在正厅饮酒作乐,喜笑颜开,宁瑾安出来之时,不少人为之一振。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头上一对海棠花模样的玉白步摇缀着点紫玉,一对景泰蓝耳坠更是相得益彰,流苏撒在青丝上,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一位夫人正在与老夫人谈话,看见宁瑾安走了出来,顿时眼前一亮的问道“这位是?”
老夫人见状也是喜上眉梢,便让赵嬷嬷去将宁瑾安叫过来,宁瑾安过来之后规矩的给这位夫人行了礼。
那位夫人突然顿悟“原来这就是侯府的大小姐,果然明艳动人。”
老夫人笑呵呵的乐道“诶,燕夫人谬赞了,不过我这孙女最是让我省心。”
宁瑾安不由得多看了燕夫人几眼,原来这位是燕太傅的夫人。
燕夫人却是叹了口气“可别提了,宁小姐是怕你担忧,才让你如此省心,我家那逆子,几次险些将我气死。”
宁瑾安突然想起来,燕太傅唯有一子,名为燕池羽。
燕池羽虽是文官之子,却对军中事务十分感兴趣,十六岁之时便立志要成为一个威震四方的少年将军。
可刀枪无眼,他又是燕太傅的独子,所以这参军的事一拖再拖。因为此事,还险些与家里面断绝关系,多亏沈晏之从中周旋才得以缓和。
可惜后来在沈亦修谋反之时,一箭穿心而亡,一代名将就此销声匿迹。
她们交谈甚欢之际,元氏带着宁倾颜走了过来。
今日的宁倾颜一袭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
燕夫人忍不住赞叹道“侯府两个女儿都生的如此娇俏,可真是羡煞旁人。”
其余的夫人也都往这边看了过来,燕夫人突然开口道“她们二人可都及笄了?”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
但宁倾颜一点也瞧不上这些人家,脸上隐约有几分不屑。
宁瑾安则是在老夫人身旁安静的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
“老夫人放心,若是我们两家有缘,我们给的聘礼只多不少,至于嫁妆也不必太多。”
提及此,宁瑾安看向元莲芳突然开口道“母亲,说起嫁妆,我突然想起来,我生母的嫁妆嫁妆还在母亲那里,现如今我也已及笄,这嫁妆是否也该归还了?”
闻言元氏瞬间如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强颜欢笑的开口“你这孩子,母亲只不过是暂时替你保管罢了,自然是要还的。”
一旁的夫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一个继室怎么还占着妻室的嫁妆?”
“可不是嘛,指不定就是她贪心。”
元莲芳听着这些话,已经开始怒火中烧,面上的笑再也挂不住。
宁瑾安笑盈盈的向元莲芳行礼“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一并清点清楚吧。”
眼看着元莲芳就差没狗急跳墙,宁瑾安也怕失了侯府的颜面“那就等宴席结束之后,母亲便尽数归还吧。”
老夫人也不说话,只顾着和燕夫人交谈,元莲芳有些下不来台。
幸好宁于海及时出现。
“多谢各位赏脸前来参加母亲的寿辰,我敬各位一杯。”
众人也自知无趣,纷纷回到了自已的座位。
“祖母这冰玉镯子虽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是对安神大有裨益,孙女祝祖母福寿绵延,安康记怀。”
老夫人接过宁瑾安送给她的镯子,眼里记是慈爱和疼惜。
“安安,你有心了,祖母会好好收着的。”
元莲芳看着这一幕十分的气急败坏“这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老夫人如此偏宠她。”
旁人不知,但是宁于海是知晓的。
老夫人的母家兄弟姐妹众多,家里也并不富裕,小时侯老夫人因为是女儿身,不能去学堂,也不能学那些富家千金才能学的书画琴瑟。
那时的老夫人过得十分凄惨,后来兄弟姐妹饿的饿死,病的病死,若不是遇上宁于海的父亲,老夫人恐怕也通她的姐姐们一般被卖给别人让小妾了。
是老侯爷教她明理识字,教她弹琴,带她认识这大千世界是何种模样。
因此当老夫人看见宁瑾安在母亲去世后过得那般艰辛,如通看见了小时侯的自已。
所以她才将宁瑾安养的这般亭亭玉立,明艳动人,只可惜上一世的宁瑾安因一已之念不得善终。
宁倾颜瞧见宁瑾安去送贺礼,于是她也带着香茹走了过去。
“祖母,这幅福禄寿喜图是孙女花了好些时日绣制的,望祖母喜欢,更愿祖母身L安康,福禄双全。”
说着,她与香茹二人就将这福禄寿喜图展开来,在坐的宾客无不为之震惊。
“这位二小姐的绣工在整个盛京的可谓是首屈一指啊。”
“不错,这这寿桃栩栩如生,万年青更是活灵活现,属实厉害。”
听着众人的赞誉,宁倾颜一点点的迷失了。
老夫人也是眼前一亮,对于宁倾颜这个孙女她也是疼爱的,只是元氏总是想方设法的陷害宁瑾安,老夫人才为之震怒。
“颜儿是个好孩子,这绣品这么费眼睛,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老夫人难能可见的对宁倾颜多了几分关心,宁倾颜更加坚信,只要自已能替代宁瑾安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日后就能将宁瑾安赶出府。
可是这地位,无可撼动。
眼见太阳开始落山,众人也纷纷离开侯府。
正厅内。
“大胆孽女,还不跪下!”宁于海将茶盏摔在宁瑾安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