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一到兰姨娘院里,就拉兰姨娘入了屋,两人干柴烈火的入了巫山,谁知事毕叫水的时侯,兰姨娘的丫鬟碧香说看见京兆府的人往夫人的院子来了。
宋庭一想,就知道是孙云英这根竹竿。
如今见他声势浩大,编造谎言诋毁丞相府,小小京兆府尹胆敢在他府上放肆,这让他如何忍得。
他甚至想直接拔刀砍人。
“大人,救我。”宋摘星气若游丝。
她听了好大一会儿了,要不是毅力坚定,她恐怕都要睡着了,如今宋庭赶来,她自然得添把柴,让这火燃得更旺一些。
孙云英闻言,心痛至极,懒得理会宋庭这老登,赶紧上前,检查宋摘星的伤势。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什么叫心惊肉跳。
只见那鞭痕之上竟还有畜生的抓伤,血淋淋的,可怖至极,再看那嘴,竟被活生生穿过的针扎出两个血洞,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羞辱又痛不欲生的。
甚至极有可能当场毙命。
宋家,太狠毒了。
枉他宋庭为百官之首,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丧尽良心之辈。
参,明日必须参他一本。
“宋丞相,你们也未免太狠毒了。”孙云英心中极痛,都是让父母的,也不知道小姑娘父母如今在何处,知晓自家姑娘受如此多的苦,会不会哭死。
“绑架,囚禁,虐待……本官倒是不知堂堂丞相大人竟然有如此癖好,也不知道这让天下人知道后,丞相府会不会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没。”
孙云英痛心疾首。
转而对宋摘星信誓旦旦道,“小姑娘莫怕,今天就算丞相府是刀山火海,本官也会拼着老命把你带出去,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宋摘星勉强挤出一抹笑,“民女多谢大人,只怕丞相和丞相夫人不会让我走的,他们会杀了我的。”
说着,宋摘星落下了几滴眼泪。
徐氏听了这话,怒火蹭一下就烧了起来。
她堂堂大学士家的千金,如今的丞相夫人,宋家的主母,她的脸面全被这个灾星踩在脚底下,这要真是被带出去,还不知会给她扣上什么屎盆子。
再说,她留在相府还有大用。
不行,宋摘星绝对不能离开丞相府。
“星星,母亲真是太失望了,我没想到你不止偷你弟弟的玉佩不说,如今竟然还要冤枉我和你父亲,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剜我们的心啊!”
宋夫人捂着心口,恨铁不成钢,“你不知悔改,母亲还教训不得你?我知道母亲下手重了点,可母亲也是为你好啊,如今,你已年十四,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你手脚不干净,若是到了婆家,该吃多少苦啊!”
“母亲也只是想你能改正错误,怎么就叫会杀了你,你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疼?”
“鞭子抽在你身上,可打的是为娘的心啊!”
宋夫人泪眼婆娑,字字珠玑真像极了被女儿伤了心的慈母。
然而,宋摘星根本不看她,对着孙云英道,“大人,丞相夫人疯了,她自已的女儿死了,偏说民女是她的女儿,在十岁那年硬将民女以及民女的丫鬟绑架到丞相府,还将我囚困在猫舍……呜呜,他们还割了我丫鬟的舌头,毁了她的容貌。”
“大人,民女只是恰巧姓宋,名摘星,这名字本民女母亲生产那日见星空闪耀,举手可摘而取,可偏偏民女被丞相夫人绑架以后,他们都叫民女灾星,但凡他们家有什么不顺,都会让民女背锅。”
“轻则打骂,重则断食,还要给他们当马骑……大人,民女冤枉啊!民女有数不尽的冤屈,还请大人明察。”
许是怕孙云英不信,宋摘星又哭诉道,“大人,民女所说皆句句属实,大人可派人去查,民女家本是住在东盛山脚下的雨花村,民女的父亲叫宋福,母亲名叫秋娘。”
说着,宋摘星艰难的从衣襟深处取出一枚铜钱,铜钱上还有一根红绳,她想递给孙云英,不想才刚举起手,那手就无力的垂落,铜钱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哐哐当当的,在寂静的院落中格外清晰悦耳。
孙云英赶紧捡起那枚铜钱,心中直冒酸水,他问宋摘星,“这是信物?”
宋摘星点头,“是,这是民女的母亲亲手编的,若是民女的母亲见到,她一定认得出来……”
说到此处,宋摘星已然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断气。
宋丞相突然暴起,“孽女,你生身父母在此,你这是要造反?”
徐氏心里也急死了。
她四年都没有再见过这个女儿,今儿见到都是四丫头和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突然想起四年前无尘大师说过,只有宋摘星受的苦越多,宋家才会更好,如此这般,她今日才想让她多受些苦。
可没有人告诉她,四年后的宋摘星和四年前的那个完全不一样啊!
徐氏不知道,懵逼的还有在座的所有宋家人,他们无一不惊讶宋摘星此时的变化。
之前的宋摘星几乎是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她说的最多的就是,“母亲何时见我,我想母亲了,父亲呢,她知道我回来了?”可今天,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
这个贱人竟然敢反抗。
他们都怀疑是她自已报的官。
可那怎么可能呢!
她连府门都出不去。
有人帮她?
更不可能,这府里的人都以欺辱她为乐,谁会帮她?
可为什么?
他们怎么感觉,她有种想拉全府下地狱的恨。
这是想害死他们所有人。
果然是灾星,心思竟然如此狠毒。
“十妹妹。”一直沉默的宋羽泠不可置信的望着宋摘星,“十妹妹,你为何要误导孙大人,为何要害我们?你犯了错,母亲只是用家法小小惩戒,你问问孙大人,哪国没有国法,哪家没有家法,可你为何要置父亲和母亲于不仁不义之地,你的心思怎如此歹毒?”
说着,她掉下两颗鳄鱼的眼泪,看向孙云英,“孙大人,她是我妹妹,是宋家的十小姐,她一定是恨母亲罚她才胡言乱语,她这般伤人心,父亲母亲心中还不知如何难过呢!孙大人,您刚正不阿,拜托您一定要劝劝十妹妹,让姐姐的希望她迷途知返,不希望她一错再错了。”
众人闻言,似乎都找到了一个新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