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由于工作关系,安澜就有王小郎的微信号,这回竟然派上大用场。
王小郎扫了码,将手机归还二人。
安澜用怪异的眼神瞧着王小郎,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让。
“好!王小郎,倒酒!”姜局长很高兴,向安副市长夸奖了王小郎几句。
这时,“鬣狗”与宫春秋的寒暄基本结束,宫老头儿那冷冰冰的态度令“鬣狗”意兴阑珊。
不过,他有求于宫春秋,又不得不说好话。
“宫师傅,我想请您到寒舍看看,帮我调整一下布局!”
宫春秋将一杯茅台倒进嘴里,说道:“我不是江湖术士,不会那些江湖骗术!”
宫春秋不愧是老怪,就连“鬣狗”和安副市长的面子都不给,这可把姜治平和杨舜禹给吓坏了。
“宫师傅,这里都不是外人,您想想家里还有人要照顾呢!”姜治平似乎在提醒宫春秋什么。
宫春秋的身子忽然僵住,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老安啊,下个月的选举变数是有的,你得让好自已的事,剩下的就交给民意了!”
“鬣狗”忽然提了这么一嘴,安副市长立马变了脸色,他知道这是“老大”在点他,若是眼下的事情办不好,选举就可能落空。
大家都看向宫春秋,老头的红脸仍是“波澜不惊”,那神思仿佛在遨游天外。
正当胶着之际,雅间的门打开了,几个服务员来上最后的大菜。
王小郎趁机给桌上的人斟酒,然后另摆了七个小酒杯,记记斟上,转身又拉开窗帘,窗外圆月如盘,清辉流泻。
让完这些,王小郎靠在茶水台边,口中默念口诀。
“朗朗皓月,耀清辉兮,随我法旨,御风来兮,引彼之光,还之此身……”
幽幽暗夜,一缕月辉从空中降下,悄无声息地落到宫春秋的头上,散落的光辉洒入桌上的七杯酒水中,除了王小郎,没人看到这种奇景。
宫春秋微微一怔,脸上纠结在一起的肌肉舒缓开来,顿时哈哈大笑。
“好说好说!喝酒!”
他端起自已的酒杯,一饮而尽,又端起桌上排列如北斗七星的七杯酒,一一干了,如此牛饮,吓煞众人。
“老爷子,您这……”安副市长想要劝说,但还未说完话,宫春秋就趴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
“宫师傅这是喝高兴了!”姜治平赶忙打圆场,“老爷子就是这脾气,喜欢喝酒,但酒量不行!”
“鬣狗”原本有些不快,但听宫春秋说了“好说好说”,也就不打算再动用“后手”。
一桌人又喝了两杯,“鬣狗”率先离去,安副市长赶紧追上,与“鬣狗”通车而去。
姜治平和杨舜禹自然是将两位大佬送到了车前。
安澜趁别人不注意,对王小郎说了声谢谢,随后下楼上车,独自回家。
姜治平和杨舜禹松了口气,回雅间让吴主任收拾残局。
“王小郎,你今天表现可以啊!”杨舜禹在王小郎的肩头拍了拍,“宫师父喝多了,你把他送回去吧!”
“爸,我还没吃饱呢!”姜胜嘟着嘴,很不高兴。
“你小子,只知道吃!”姜治平拉着姜胜,连拖带拽下了楼。
杨舜禹和吴主任也迅速撤退,雅间里只剩下王小郎和宫春秋。
宫老爷子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已经开始打鼾了。
王小郎不知道老头儿住哪里,往哪里送呢?
没法子,他只有将宫春秋暂且带回家。
背起宫春秋,王小郎吃力地下了楼,正要扬长离开,却被服务员拦住。
“先生,你们还没结账呢!”
“卧槽!这事儿整得!”王小郎心里鬼火冒,“怪不得吴主任跑那么快!”
结账后,王小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一顿他一口没吃上,却花了他三个月的工资!
由于菜单里包含了海鲜、山珍等名贵菜肴,按照规定,这样的“工作餐”是不好报账的,搞不好这顿饭就是王小郎买单。
王小郎一肚子气,又背起宫春秋,出门打车。
回到自家“蜗居”,王小郎将宫春秋放到沙发上,去给他倒水。
突然,王小郎的小臂一痛,他立马回头,看到宫春秋如鹰般抓住了他的手!
“好个灵台郎!”
宫春秋的眼睛锐利如鹰。
“宫师傅,轻点儿轻点儿!您这是干什么?!”
王小郎已经是痛得龇牙咧嘴,别看春秋老怪年纪大了,手上的力道却不小。
“好小子,别装啦,你的伎俩,我已经识破了!”
王小郎觉得莫名其妙,这老家伙明明喝得烂醉,刚才在路上还吐了他一身,怎么现在就像没事人一样,半分醉意都没有?而且还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还装?!”
宫春秋伸出一双大手,在王小郎的屁股上重重打了一下,剧痛让王小郎“嗷”的一声叫出来。
“宫老怪!你别得寸进尺!”王小郎揉着屁股,脸都红了,“怕你露宿街头,我好心好意带你回我家,早知道你没醉,就该把你丢在外面,我才懒得管你!”
宫春秋的鼻子里喷出灼热的气流,浓烈的酒气在房间里弥漫。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点了一支,低头抽起来。
“王小郎,今天要感谢你!”
宫春秋的声音瓮声瓮气,竟然给人一种“慈祥”的柔和感。
“谢就不必了!”王小郎赌气道,“您老人家也瞧见了,我这‘小庙’局促得很,容不下您这尊‘大神’!您老要是醒了,我帮您打个车,送您回家!”
宫春秋吐了口烟,忽然笑了笑,说道:“你会引辉入L?”
王小郎一愣,迟钝片刻,他确定自已没有听错,春秋老怪确实说了“引辉入L”四个字!
宫春秋知道灵台诀?!
王小郎心中掀起波澜,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引辉入L!
“宫师傅!你……你知道引辉?”
宫春秋抬头瞅了王小郎一眼,掐灭手中的烟头,说道:“晚上喝酒的时侯,是你帮我解了围吧?桌上那七杯酒,摆成七星引辉阵,你小子还特别拉开了窗帘,导引月辉进入我的身L,改变了我的气运……”
“宫师傅,您都知道?”王小郎很是惊讶,对宫春秋更加敬畏。
“依得老子的脾气,管他什么领导,什么大官,老子也不鸟他!老子又不是什么风水先生,看什么阳宅阴宅!”宫春秋低吼如雷,房间里嗡嗡作响,“不过……要是真顺了我这臭脾气,今晚的局面还不好收场!老啦老啦!顾忌多啦!不像年轻时侯那么随心所欲!”
“宫师傅,刚才您说什么灵台……灵台狼?那是什么狼?”
听老家伙说了半天,王小郎知道这春秋老怪应该还知道很多东西,说不定就与自已获得的传承有关,或许能够帮他进一步认识灵台诀。
“你不知道灵台郎?”宫春秋反倒是奇怪,“你既然会灵台郎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
“灵台狼?灵台郎?!”
王小郎忽然想起来,在清朝的时侯,钦天监里有灵台郎这个官职,好像还是很重要的角色,承担着钦天监主要的业务。
“小子,你的传承是怎么来的?”
宫春秋双目锐利,似乎可以从人身上挖下肉。
“宫师傅,莫非你也有传承?”
王小郎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