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公司里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说“一人二百的中介费，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一个星期。”

    “大姐，您是怀县的吧？”听着口音和自已差不多贺明赶紧拉近乎。

    “哦，不是，我是定县的，咱俩县挨着，老乡，老乡。”中年妇女先是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

    “是是是。大姐我们着急，还求你有工作先给我俩介绍。”拉上关系了就得赶紧利用。

    “那是一定的，在这碰到老乡可不容易。”中年妇女笑着说。

    交了四百的介绍费两个人口袋里没剩多少了，只能找那种偏僻的小旅店住宿。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大多动物窘境环境下会放弃交配，到了适合生存的环境在孕育后代，更别说为了快乐。其实地球上只有鲸鱼和人类交配行为是为了快乐，而其它动物大多就是单纯的繁育后代。贺明和淑英也不例外，每天晚上都其乐融融的。可能只有这个时侯才能暂时的忘记烦恼。

    “咱俩回家吧，咱的钱只够回家的车费了。”淑英看着一脸愁云的贺明。

    “咱俩再去中介问问，如果有合适的工作就留下，如果没有咱就把钱退了回家。”贺明无奈的说。

    “退钱？你想什么呢，我说给你找工作，又没说一个星期肯定能找到。”中间里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冲贺明喊道。

    “我们不找了，不应该把钱退给我吗。”贺明觉得就是这道理。

    “我们这里每天出去好几个人跑厂子不开工资呀。”中年妇女继续喊道。

    “你们要是这样欺负人我可不怕，”的确，贺明在家时就胆子大还经常打架斗殴。

    “我看你这就是找事来的，”中年妇女刚说完，里屋出来三四个男人，打头的男人一脚就把贺明踹地上了。贺明不服气的站起来就想和对方撕把撕把。还没容的到跟前后面的三个男人又是一顿输出。吓得淑英抱着贺明不松手，一个劲的喊“我们走，我们走”。由于混乱淑英也挨了两脚，不过没大事。贺明就惨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

    车站门口淑英搂着还在呼呼生气的贺明说“咱回家吧。”

    贺明知道，不能回去，回去怎么见父母，村里人也得传开，太丢人了。可两个人剩下的钱在北京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算了先回镇上，在镇上找个地方偷偷的住下，起码在镇上没钱了还能找朋友接济一下，在这里举目无亲的，一旦没钱了还不饿死呀。

    贺明的爸爸和蔡德正偷偷的在四周转悠了两天也没看到贺明淑英的影子，觉得在转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干脆先回家，也许他俩没钱吃饭了自然就回来了。有人闲聊问起来，贺明的爸爸就说贺明出去打工了。蔡德正就说淑英回家住几天。

    蔡德正终于等到淑英回家了。而贺明的爸爸等到的是一张公安局的通知书，贺明因盗窃被公安局抓了，接下来就是牢狱之灾。贺明被抓这事是瞒不住的，很快村里就都知道了，而因为什么被抓贺明的爸爸是闭口不谈，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事怎么往外说。街坊四邻的也不会问，毕竟揭人不揭短。大街上响起了相约九八的歌声，而贺明要相约千禧了。

    “我觉得拴住那孩子不错，你别惦记贺明了，他这一进去这辈子算是完了。”那个时侯对于作奸犯科的人还是敬而远之，这类人在那个年代基本就被边缘化了，淑英不是不知道这一点。

    淑英没有回答，但是淑英的姑姑知道淑英默认了。

    虽然心有不甘但当前的处境让淑英不得不和拴住成了亲。放在而今他俩应算是闪婚。新婚之夜表面老实的拴住好像饿了三天的野狗，生吞整咽的折腾了到后半夜。淑英结婚前到县城的唯一一个网吧搜索了一下处女膜破裂的原因。

    “拴住，你以前有过吗？”淑英虽然和贺明有过，但那个时侯各方面信息闭塞，这方面的知识少之又少，基本都是一个姿势。

    “没，没，”拴住明显不安

    “你肯定说谎了，你结巴什么？”淑英想拴住这么老实肯定没有错，只是单纯的逗逗他。

    “真没有过。”拴主虽然老实，也知道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说的。

    本来是拴住躺着，淑英侧身看着他说话。忽然拴住也侧过身小心的问道“他们说女孩第一次会流血，是真的吗？”很明显拴住也不确定

    “你真是傻，处女膜破裂就会流点血，好多女孩骑车还有破裂的呢，我们山区上山下山动作大，大多女孩都早早的破了？”淑英说话的时侯尽量表现出特别认真的样子。

    即使拴住知道淑英不是处女也不会在乎，淑英不是天鹅，拴住也不是癞蛤蟆，可对于拴住来说确实能娶到淑英已是莫大的福气了。

    办完拴住的婚姻大事，李友德夫妇长出一口气，就等着抱孙子了。而今人们基本脱掉了封建思想的枷锁，不像多年前不生儿子不罢休了，管它闺女儿子的先生一个，养个老母鸡还盼着早点下个蛋呢。拴住也真是不负众望，三个月后淑英显怀了。“拴住呀，你是日b还筛箩—-两头不耽误呀”一年后柱子对自已说过的这句话后悔不已。

    李友德夫妇这天中午刚吃完饭，治保主任李建军进院了，进院前还在门口两边看了看。李建军当过兵，复员后在村里又当上治保主任，多年来还保留着很多当兵时样子。

    “建军呀，看什么呢，进来呀，”李建军论起来比李友德小一个辈分，但是不在五服了。

    李建军连忙摆手示意李友德小点声。

    李友德似乎并不在意：“怎么了？”

    “友德叔。拴住上班去了吧。”李建军压着声音说。

    这个时侯李友德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也小声说“建军呀，怎么了？”

    李建军望了望屋里趴在耳边说“明天让拴住兄弟去趟派出所，有点事配合调查。”

    李友德吓一跳，拉着李建军往外走了几步问“你别吓唬叔，拴住惹事了？”

    李建军说“没事，真没事，就是到派出所有点情况和拴住了解一下。”

    李建军走后李友德心里打了鼓，思前想后的拴住也不能惹事呀，可万一惹事了呢，暗自决定在没弄清楚之前不能和媳妇还有淑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