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穿通样大红的中式嫁衣。
头戴凤冠,肩有霞披,嫁衣的背后绣着好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凤。
虽是背对着人,瞧不见这女人的面目,可她身上自有一番媚感,令纸扎铺内的王嗔看的蠢蠢欲动。
王嗔看的发呆,推开棺材的四爷张口对身旁这个踩在棺材沿上的女人称呼道:“姐姐。”
姐姐?
这是四爷的姐姐?
王嗔一肚子的诧异不解全都堆在了脸上。
四爷那面相和身子骨,你说他九十多高龄,绝没人会认为不对。
可他身旁的这位【姐姐】,虽说王嗔没瞧见脸,但观身材,瞧露在嫁衣外的纤纤玉手,还有她软弹的耳垂和娇嫩的肌肤,谁能说她不是个正值青春的少女呢?
她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吧?
怎么能是四爷的姐姐?
等等!
一开始的诧异之后,王嗔脑中很快又闪过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这里都已经是诡异世界了,那有没有可能四爷的姐姐早就死了,现在其实是一只僵尸。
如此一来,她保持着年轻时的容颜,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这番推测是有所佐证的,王嗔脑中闪过【姐姐】从棺材里升起的样子,和老式港片里的一模一样嘛,身子都是直挺挺的.....
“四爷,我是不笑。”
“哦,是你出来了啊。”
就在王嗔猜测的时侯,【姐姐】口中吐出男人的嗓音。
明明四爷称呼她为【姐姐】,可她却喊四爷为【四爷】,并自称【不笑】。
四爷也不让惊怪,完全接受了男人的身份,说他是【出来了】。
如此一番对话令王嗔呆愣在原地。
而他心中的震惊,则比得知自已穿越的那一刹还要的大!
他看着身穿中式嫁衣的女人从棺材上跳下,随后和四爷慢慢走向六雪桥,口中缓缓念出了三人的本名:
【王不笑】
【行路瑶】
【行路知】
“是...是你们么?”
下一秒,王嗔精神大受刺激,脚步不稳导致自已连连后退,撞到了纸扎店的不少纸人。
接着他摔倒在地,打翻了竹篾上的还没叠作元宝的金银纸,脸上真就一副见鬼的表情:“怎么可能会是你们!”
“其实,其实我根本没有穿越,对么?”
“这一切都是我临死前最后一刻的幻象。”
“对,都是幻象!”
“哈哈哈,否则我里的角色怎么可能出现在我面前呢?”
“王不笑!行四爷!巫魁....”
“对了!还有张九!行路遥的儿子之一!”
“刚刚我怎么就没反应过来呢,当一个自称四爷的人说起张久这个名字的时侯我就该反应过来了...”
“这里....这里难道是...”话说到这句,王嗔忽然冷静了许多。
他那疯癫的样子终于停止。
外头的王不笑正在回头看他:“四爷,这谁?他怎么了?”
行四爷回头看了眼,摇摇头:“见他莫名眼熟,顺手救了。可能是个疯人吧...”
二人说话声音不高,门外的风雪呼呼,使王嗔听取不到。
他缓缓站起身来,此时身上虽然还有惊慌后的狼狈,情绪却已经稳定:“也未必没有可能。”
“怪不得我只是看到她背影,心中就已经觉得蠢蠢欲动。”
“她是行路瑶啊!”
“巫门魁首,天魅之躯,天生对男人就有无穷的吸引力。”
“我可能就是穿越到【不笑书】里面了。那本书的背景设定本就是诡异世界,这一切不就对上了么?”
想到这里,一切好似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但没几秒钟,王嗔脸上又出现了几丝疑虑。
“不过...为什么王不笑会在行路瑶的身L里?”
“我记得我没有写过这种剧情啊.....”
“对了....还有那个【嘻嘻】和【不嘻嘻】,我好像也没写过这种诡异。”
“还有这个篮霞镇。”
“篮霞镇、六雪桥.....我好像根本没写过这样的地点。”
“现在桥上这种下雪的诡异我也不记得自已写过。”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在想到这里是【不笑书】那本的世界,王嗔还很开心。
因为那本就是他写的,虽然那本断更很久了,可其中的很多设定他还记得。
如果这里真的是书里的世界,他就可以依靠这些记忆找到各种珍宝,挖掘出埋藏在这世界最深处的秘密,修炼最强大的功法。
诡异而已,只要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他能在这个世界直接无敌!
但这世界的王不笑、行四爷、行路瑶又和他笔下的有所不通,甚至自已现在所在的地方都不曾在自已书里出现过。
例如张久,他是行路瑶的儿子之一,设定中是好几家跨国公司的大老板。
什么时侯一个净身家近千亿的大老板需要在小区里亲自操刀出租房的生意了?
不对!
还是不对!
从一开始的世界观被击碎,到后来的疑惑,再到刚才的有些兴奋,以及现在的彻底冷静。
这一切并没有花费王嗔太多时间。
纸扎店的门口出现了一些人。
他们衣着褴褛,背对着王嗔的方向朝着六雪桥走去。
如此的景象让他重新意识到了自已所处的环境。
他轻轻的提起身旁的纸人、白灯笼,用这些东西遮挡住自已的身L,免得被门外这些游魂野鬼一样的东西发现。
让好这隐藏后,王嗔从纸人堆叠间的缝隙朝外看去。
四爷和占据行路瑶身躯的王不笑已经踏上了六雪桥的台阶。
他并不为二人的安危所担心,因为在设定中,行四爷的本事已经是在T1行列,王不笑又是主角。
这些包围二人的奇怪人瞧着只不过是丢了魂魄的行尸。
如果四爷愿意,他只需要凌空画下符咒,接着暴喝一声激发符咒的力量。
单以那一声暴喝的威力便可将朝着六雪桥不断靠近的这些行尸一般的生物解决。
“等下!”想到这里,王嗔又觉得有点不对,他眉头深深皱起:“所以四爷为什么没有这么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