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气氛之微妙,有贵女帮吴悦音说话。
“我觉得吴三姑娘这话说的不对,这世上哪有美丑之分,审美因人而异,我反而觉得吴二姑娘穿出了精髓。”
“我可是听说你家今日备了好彩头才来的,一个劲的东扯西扯,可别是舍不得,怕我们赢走彩头?”
这台阶给的非常好,可偏偏碰上了吴妙音这种不解风情的,不仅拆了你的梯子,还要扇你一巴掌。
“江七姑娘,你这话说的亏不亏心啊?”觉得众人都向着吴悦音,吴妙音言语愈发犀利,“你对着司三姑娘还能再说一遍刚刚的话?”
她转头瞥了司妧一眼,见司妧脸上没有愠色,一口气才松下,看见吴妙音又提起来。
江七姑娘刚才只想着打圆场,话里并无他意,现在被吴妙音这么一挑,显得她那话像是在挤兑司妧一样。
她家中姐妹和睦,没见过吴妙音这么胡搅蛮缠的人,脸色憋得通红也说不出话来,她看看司妧,又看看吴妙音,许是司妧温和的眼神太有欺骗性,她一时竟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司妧。
吴家姑娘斗法,司妧乐得看热闹,江七姑娘这一眼,让司妧不能再置身事外。
司妧眨了眨眼睛,轻笑一声:“我一直想跟吴二姑娘亲近却不得机会,多谢三姑娘帮我说话,终于让二姑娘注意我了。”
吴悦音反应极快,上来挽住司妧的手,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瞧瞧司三姑娘说的什么话,这样的美人,在哪里不是万众瞩目?”
说罢,拉住司妧一起大大方方地转了一圈,“你们看,像不像姐妹俩?”
司妧和吴悦音身高差不多,冬日的衣裳厚重,乍一看,确实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贵女们捧场纷纷道:“像。”
吴悦音性子爽快,素来跟吴妙音不对付,若不是不愿让外人看笑话,又有长女的身份拘着,早跟吴妙音撕起来了。
司妧,她其实也不太喜欢,可比起吴悦音来,司妧简直不要太讨喜。
“走,我们投壶玩去,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在跟某些无聊的人拌嘴。”
吴悦音在贵女中人缘很好,她一招呼,贵女们很给面子得跟上,有了刚刚那出,没什么人乐意搭理吴妙音。
吴家设置的彩头是波斯的宝石玛瑙,色彩艳丽漂亮,尤其是被阳光一照,光彩夺目,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有致命的吸引力。
司妧跟在场的贵女都不熟悉,吴悦音玩开了也没顾得上她,司妧趁机回了暖阁。
尽管外头是个艳阳天,司妧还是觉得有些冷,不如暖阁里舒坦,丫鬟倒了一杯热奶茶,她小口抿着,视线漫无目的地发散,暖阁里也有三五个对投壶捶丸不感兴趣的,坐在一起吃茶聊天。
司妧忽然顿住,角落里那个鹌鹑似的的身影不见了,她感觉不对劲,招来旁边伺侯茶水的丫鬟,小声问道:“有没有瞧见司婳姑娘,在角落坐着,穿碧色衣裳那个。”
“刚刚好像跟三姑娘一起出去了。”
吴妙音?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一起出去了?
难道吴妙音想找个伴?
司妧肯定两人没有在外头的草坪,这事里透着古怪,她唤来银枝:“你找几个丫鬟去周边寻一寻婳姑娘,我当心她找不着回来路。”
“婳姑娘?我刚刚瞧见她和吴三姑娘往垂花门那边走了,有吴三姑娘在,不用担心。”
垂花门出去就是外院了。
司妧眼皮一跳,众目睽睽之下,但愿她不要干什么蠢事。
“去找找吧,吴三姑娘不是好相处的,有她在我才更不放心。”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不见人回来,犹豫片刻,司妧起身往垂花门走。
司妧刚出去,有个面生的丫头找到吴悦音,附耳悄声道:“二姑娘,三公子请您去前院一趟。”
吴悦音皱眉不解:“三哥这个时侯找我让什么,怎么不是三哥的贴身丫鬟青松来?”
“正是青松姐姐托奴婢来的,三公子身边抽不开人手,奴婢是厨房杂役,今日在前院帮差。”
吴悦音没再追问,点点头,“你先去复命吧,我稍后就来。”
“姐妹们先玩着,府里有点杂事要处理。先失陪一下。”
“好吧,你快去快回。”
吴悦音出了院子,却没往前院去,三哥身边的青松当值的时侯摔了腿,这几日告假,不可能在前院。
今日吴府设宴,前院人口复杂,外男众多,这个时侯骗她去前院能存什么好心思?
兰陵萧家有意与吴家联姻,萧家嫡次子人品出众,富有才名,是门顶好的亲事,吴家两个姑娘都是待嫁的年纪,自然都想争这门亲事,拖了大半年,才在上月定下了吴悦音。
此事,怕是让她的好妹妹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