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使没见过。
    容洵也没有见过。
    可谢姣是见过的,她朝外喊,“涵香,羽七,疏影或者林将军,谁在找谁来看看。”
    “是,娘娘。”
    谢姣几个人走出了暴室,找个地方休息。
    暴室内。
    李娟绫痛苦的呻吟着,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脚已经僵木,好似不是自己的,但手脚像是可以自己行动。
    心脏里,那血虫在四处乱钻,肆意的破坏。
    “啊啊啊啊啊……”母亲,母亲你说过会救我的。
    母亲……
    李娟绫心里祈祷着。
    从前她午夜梦回都能看到母亲,都会被母亲斥责打压。
    可现在,她多想母亲能把她带走,她承受不住这些疼痛了。
    她想死!
    可是,她死不了,除了脑袋是她的,其它的都已经不是她的了。
    “娟绫……”
    “娟绫……”
    “李娟绫……”
    “妖妇!”
    忽然,李娟绫听见了许多的声音,男的女的,少的老的。
    她眼前,老皇帝,梁御,谢雨曦一家,梁止跃,李福、赵七……
    所有人都围着她转,那些声音犹如炸雷,在她耳门炸响。
    弄得她惊叫连连。
    “李娟绫!你这个妖妇,是你害得老子断子绝孙!”梁御怒斥着。
    “娟绫,和我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我那么帮你,你为什么连我父母兄弟侄儿们都不放过。”
    “我以为你是帮我的,谁知道,你竟然要杀我们全家,你该死,你该死!”
    “离开了为什么要回来,你找死吗?”梁止跃悲痛的说。
    李娟绫抬头,看着那个虚幻的梁止跃,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李福窜出来,“我都要毒死我自己了,你为什么要在我囟门插针?快给我把银针拿出来,拿出来!!!”
    “啊啊啊啊!!!!”
    一阵惊叫之后,李娟绫只觉得耳朵失去了听觉。
    眼前是血红。
    谢姣等人听见动静进来,就看到李娟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再次落下血泪。
    她挣脱得手脚脱皮,就要骨肉分离一般。
    容洵立即进了暴室,凝聚内力,重重的压在李娟绫的身上。
    那铁链上,他也贴上了符纸,许久之后,李娟绫才逐渐的安静下来。
    那双眼珠子终于蒙上了灰白。
    再也没有了活力。
    容洵皱着眉,与牢头道:“去弄一头羊来。”
    “是。”
    不过两柱香的时间,牢头牵着一只黑山羊回来。
    容洵将羊和李娟绫关暴室之中。
    谢姣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那血虫彻底控制了她的身体。”
    “容大哥是在测试,看她会不会吸食羊的鲜血?”
    容洵点头。
    “那东西馋血,这里只有这头羊可以供它吸血……”
    羽七也在这个时候到了天牢。
    他看了谢姣切下来的一片肉,皱着眉头道:“像,不过,那手臂更像是死了很久的,而这……还有些血丝。”
    容洵说道:“李娟绫现在应该还有一些意识,如果她彻底没有意识死去之后,或许就变成残臂一样。”
    众人看得心口发麻。
    “还有,她的武力看起来也不如我们曾经追查的那些贼人,”他顿了顿,“该称呼为贼人,还是血虫尸?还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
    “血虫的宿主。”
    容洵接着说道:“血虫寄生在人身上,接替了人的一切感官!
    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对方是用什么办法控制这些虫尸进行任务的。”
    “只知道血虫怕火还不够,还得知道,如何控制这些虫尸,避免血虫大逃亡,造成民众恐慌,甚至让整个苍云国沦入人间地狱!”
    此言一出。
    李院使已经吓得腿软了。
    谢姣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才缓解了下。
    说起这个,谢姣就不得不想起,此前她和梁夜珣,容洵一起在钦天监看到的那一副梁条之景象。
    她张了张嘴……
    钦天监的太极阵里,为什么会看到那样的景象,是未来一定会发生?
    还是,经过努力会改变?
    她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容洵,后者也看向了她,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谢姣微微颔首。
    “这几日严加看管,绝不能出差错。”容洵严厉的说道。
    羽七皱着眉头道:“除了牢头,我会让易之,还有更多的侍卫守在这里,绝不让出一丝差错!”
    “好。”
    容洵捻了捻手指上的灰,转头与谢姣道:“皇后娘娘要回去了吗?”
    谢姣点头,“这就回去。”
    走出天牢。
    外边的枫叶红,梧桐黄,秋风一过,满天的落叶飞舞着。
    “那日在钦天监,我们看到的长安街,那些梁条的景象,是一定会发生,还是会改变?”谢姣问一侧并肩行走的容洵。
    容洵道:“若处理不当,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