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被苏楠打了一顿,趴在炕上直哼哼。
    “苏楠,你等着,这仇我一定要报!”
    陈三婶也说:“对,让他赔钱,这打不能白挨!”
    “咱们这就找陈家的人去找苏楠算账!!”
    “一定要讨个说法!”
    陈二狗一听来了精神。
    “对!打残他!”
    陈家在杏花村是大家族,村里有一半人姓陈。
    个个沾亲带故。
    陈三婶母子开始召集陈家族人,说陈二狗被陈婉君养的小白脸打了!
    这些庄稼汉都是糙人。
    一听陈家人被外人打了,一个个抄起家活什跟着陈三婶去鸡场找苏楠报仇!
    陈三婶和陈二狗是本村人。
    陈婉君却是一个外人。
    陈婉君城市出身,父母是黑五类,被打倒下放到五七干校。
    陈婉君也成了下乡知青,被发配到了杏花村。
    十几岁的小姑娘独自来到杏花村插队。
    吃不饱穿不好,大冬天出去捡柴差点冻死。
    陈小军将冻僵的陈婉君救活。
    两口子看陈婉君小姑娘可怜,就收她当了干姑娘,当成亲姑娘养。
    陈婉君这才活下来,还在杏花村落了户,从此对陈小军两口子感恩戴德。
    后来陈小军两口子都得了痨病。
    为了给两口子筹钱治病,陈婉君经人介绍与一个家境不错,但是二婚的村民定了亲。
    结果没等二人成亲,未婚夫上山打柴掉下山崖摔死了。
    只留下一个刚刚两岁的儿子。
    陈婉君心眼儿好,将孩子接回来当亲儿子养。
    陈小军两口子一股火也一命呜呼。
    从此人人都说陈婉君命硬,克夫,没有人敢娶她。
    改革开放后,她本有回城的机会,但却无法把钢蛋带回城。
    为了钢蛋,她留在了杏花村。
    陈婉君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脑子灵活,肯吃苦。
    见政策有了变化,她在全村第一个大规模养鸡,卖鸡蛋。
    几年下来,她成了杏花村第一个万元户。
    这就引起一些不安好心的人觊觎。
    寡妇门前是非多,经常有男人晚上敲她的门。
    陈婉君想要找一个能保护自己的男人嫁了。
    但又怕嫁人钢蛋受苦。
    所以这才放出话,要找个倒插门的女婿。
    后来经人介绍,这才有了与苏楠的缘分。
    陈婉君一眼就相中了又高又帅,一身书生气的苏楠。
    苏楠对钢蛋很好,这让她更加满意。
    现在,苏楠为保护自己打了陈二狗,这让陈婉君彻底沦陷。
    她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二人不知道陈三婶要兴风作浪,打跑了陈二狗,二人进了鸡场边上的小屋。
    屋里铁炉子烧得挺热乎。
    打更的陈奎五十多岁,文革时被批斗打瘸了腿,一辈子没结婚。
    陈婉君看他可怜,又是陈小军的堂弟,就让他打更,帮鸡场干些零活,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
    陈奎一看陈婉君带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进来就明白了。
    “婉君,这就是你男人吧?”
    “城里人长得就是好看。”
    陈婉君一笑,让陈奎把屋子烧热点。
    苏楠把饭盒打开。
    大米饭,鸡蛋糕,陈婉君吃得很香。
    见苏楠在一旁,陈婉君用小勺去喂苏楠。
    看二人在那里洒狗粮,陈奎一脸尴尬。
    说了一句我去拿点柴火就溜了出去。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时,院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陈奎跑了进来。
    “不好了,陈大军媳妇带着一堆人来了,像是要闹事!”
    陈婉君吓得脸色变白。
    “苏楠,三婶一定是来找你报仇的,你快从后门出去跳墙跑吧。”
    苏楠却是一笑。
    “跑啥?他们还能吃了我咋得?”
    “我去会会他们!”
    一旁的陈奎见苏楠镇定自若的样子,立即抄起了菜刀。
    “谁要敢动粗,我就劈了他!”
    苏楠在陈婉君耳畔说了几句。
    “等他们进来,你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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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楠,你个小白脸,给老娘出来!”
    陈三婶和陈二狗带着几十号人走在最前。
    陈二狗一脚踢开了鸡场的大门,手叉着腰大呼小叫。
    苏楠将门推开,很是镇定地走出来。
    “一大早的嚷嚷啥?”
    陈二狗一看陈楠出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就是他!陈婉君养的小白脸!”
    “苏楠,你个小白脸,敢打我们陈家人!”
    “给我削他!”
    陈二狗身后十几个大老爷们冲上来就要动手。
    “我看谁敢动姑爷一下!老子劈了他!”
    陈奎左手拿着菜刀,右手拿着擀面杖。
    冲出挡在苏楠身前。
    陈奎是陈家人,与众人都沾亲带故。
    一见他这个样子,陈家人都不敢动手。
    “我说老奎,你凑啥热闹!”
    “是啊,咱陈家人不能白挨揍!”
    “奎叔,你让开,不干你的事!”
    “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众人都知道陈奎光棍一条,又生性耿直,打起来真敢砍人。
    所以嘴里嚷嚷着,却没有人真往前凑。
    陈二狗直叫:“上啊!”
    眼见没有人去当出头鸟,陈三婶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只好自己站出来。
    “陈奎,苏楠打了二狗,今天要么打残他,要么赔钱!”
    苏楠冷哼。
    “你咋不说我为什么要打陈二狗呢?”
    “你能为啥?还不是看我家二狗好欺负?”
    “我欺负他?”
    “各位老少爷们,今天早上,陈二狗要强暴婉君!”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婉君就遭了他的毒手!”
    一听这话,这些陈家人也都吓了一跳。
    要真像苏楠说的那样,陈二狗可是犯罪啊。
    陈三婶大骂。
    “你放屁,二狗那么老实的人,怎么能做那种事!”
    一听这话,陈家人都面面相觑。
    毕竟同一个屯子里住着,陈二狗什么屌样大家心里都清楚。
    陈二狗也大叫。
    “小白脸,你含血喷人!老少爷们儿,别听他的!”
    “我不活了!”
    就在这时,屋里传出哭声。
    就见陈婉君披头散发跑出来,向着院中央的水井就冲了过去。
    “婉君,你可别干傻事啊!”
    苏楠连忙冲过去抱住要跳井的陈婉君。
    “陈二狗要强暴我!我还有啥脸活啊!”
    “苏楠,你让我去死吧!”
    苏楠连忙说:“婉君,咱们报警,让公安处置陈二狗!”
    “现在正在严打,陈二狗要强暴妇女,非得吃枪子儿!”
    “啥?”
    一听这话,陈二狗顿时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