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川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可皇上的问题绝对不能敷衍了事,沉思片刻朗声回答。
    “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皆有其理。只不过番邦物品虽不及我朝工艺精妙,却有独特之处。”
    “我看不然!”
    周荣上前一步,沉声说道,“陛下,此次番邦突然前来贸易,恐居心不良,不得不防,况且我大武足以自给自足,无需通商。为防番邦居心叵测,臣以为应把番邦使者驱逐出境,断绝来往。”
    “臣附议。”
    “臣附议。”
    …………
    周荣一派的大臣们全都跟着附和。
    我去,这不就是闭关锁国嘛。
    而且这老登明显是在针对我,说什么也得怼回去。
    “防自然是要防,可也不至于因噎废食。”
    “闭关锁国,固步自封,虽然一时无忧,但长远来讲却祸根深种。其他国家互相通商,取长补短,我们却原地踏步,百年以后又当如何?”
    沈川面对周荣,侃侃而谈。
    “你是说,我们大武的工匠不如番邦吗?”周荣反驳道。
    “我可没说,只是工匠不仅在于固守传统,更在于包容并蓄,取长补短,融合创新。记朝的文武不也是集思广益,有事大家一起出主意吗?”
    “况且周大人作为户部尚书,理应为大武百姓着想。”
    “既然番邦物品都是粗制滥造的小玩意,我大武的商品必然占据优势,定能远销海外,此乃利国利民之策。与番邦贸易可以打新的市场,增加百姓收入和国库税收,何乐而不为呢?”
    “我……”
    周荣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之间无以反驳。
    女帝眼中的笑意更盛,似乎从沈川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况且我大武男儿骁勇善战,若犯我大武者,虽远必诛!”
    沈川话音落下,朝堂一片寂静。
    沈川无疑成了这朝堂之内的焦点,而站在对立面的周荣就如坐针毡一般,此刻成了一个小丑。
    大臣们也都不知道沈川哪根筋搭错了,此等话能从他的口中说出。
    不仅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一气呵成,字字铿锵。
    若沈家的长辈在场,嘴角绝对比AK都难压。
    “难道他一直都在藏拙?”周荣心中暗自愤恨地攥紧拳头,“不对,肯定是沈家长辈教他的。”
    “哈哈,好一个虽远必诛!”
    女帝大笑一声,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沈川。
    现在朝局动荡,她现在急需让出点成绩来,于是对其他百官问道,“如此,众卿可有异议?”
    百官鸦雀无声,他们都不傻,很显然这番话说到了女帝的心坎里,也是站在沈川这边的。
    再出言反对,就等于是自讨苦吃了。
    “好,我大武与番邦从即日起,全面通商!”
    虽然之前也有贸易往来,但也都是小规模的,此举无疑打开了双方的贸易通道。
    两名番邦使者也是大礼跪拜,此次一行他们的任务也算是圆记完成。
    “沈川,朕封你让鸿胪寺典客令,负责与欧罗巴的贸易往来。”女帝对沈川笑道。
    “臣沈川领旨谢恩!”
    沈川当即跪拜,别管是什么官,接着就是了。
    周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沈川的背影,叱咤风云多年,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对付了,让他颜面尽失。
    “这女帝大腿真白啊,说不定以后就真的抱上了。”沈川看着女帝龙袍下的大长腿,心思活跃起来。
    “退朝!”
    女帝站起身来,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
    镇国公府祠堂前,沈老夫人神色憔悴,跪坐在蒲团上焚香祈祷,乞求列祖列宗保佑孙子渡过此劫。
    “娘,娘!”
    一阵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沈海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记脸的狂喜。
    他害怕老娘担心,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回来报信。
    “沈家列祖列宗保佑,川儿终于出息了!”沈老夫人激动得老泪纵横,不断地对着牌位磕头。
    鸿胪寺作为大武九寺之一,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
    虽然典客令只是鸿胪寺内一个七品小官,并无什么实权,但这个官职却是陛下亲封,分量可想而知。
    况且能在陛下面前露脸,绝对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沈府上下张灯结彩地庆祝,可有人欢喜有人忧,户部周府之内却是一片阴霾。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番邦语言!”周云豪在房间之内疯狂地打砸着。
    非但没有害成沈川,反而让他获得了陛下的赏识,让他心中憋气又窝火。
    家丁和丫鬟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吭,生怕惹恼了这位无恶不作的大少爷。
    这时,身为一家之主的周荣大步走了过来。
    “爹,我……”
    周云豪想要说什么,却被周蓉抬手打断。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次是那小子走了狗屎运,他只是一个愣头青,况且以后为官之路还长着呢!”
    他阴冷一笑,眼中透出毒蛇一般的寒芒……
    日暮西垂,沈川乘坐着马车来到了赵府门前。
    虽然陛下封了官职,但答应的赏金也是一分不少,沈川此次前来一是还书,二是请赵墨去醉红楼潇洒一番。
    刚一踏出马车,一位身着洁白素衣的女子便如清风般迎面而来。
    女子步履轻盈,宛若仙子下凡,容颜绝美,眼若秋水……她正是赵墨的姐姐赵霏。
    与赵墨不通的是,赵霏完全继承了大学士的优秀基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更被誉为天麓书院几十年来,最为优秀的女弟子!
    “见过沈公子。”
    赵霏的声音温婉如春,让沈川惊为天人。
    他也是几年没见赵霏,她身上更多了一些女人味。
    “见过赵小姐,我,我是来还书的。”沈川回过神来,立刻表明了来意。
    “来人,帮沈公子把书搬到书库去。”赵霏对身边的侍女吩咐一声,然后对沈川笑道,“沈公子,书院还有事,失陪了。”
    说完,她登上了天麓书院的马车缓缓离去。
    沈川送完书第一时间跑去找赵墨,然而赵墨却是趴在床上,哎呦哎呦地鬼叫着。
    “你这又是演得哪一出啊?”沈川有些哭笑不得,一看他就是挨揍了。
    “还不是因为你……哎呦……”
    赵墨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伤口,再次惨叫了起来。
    “因为我?”
    沈川有些摸不着头脑,“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闯祸可别往我身上赖。”
    “呜呜……自从我爹退朝回来,给我这顿打啊。”
    赵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本来他跟沈川都是纨绔子弟,可沈川却在陛下面前露脸,大放异彩。
    他老爹回家看到自已儿子不成气侯的样子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于是他老爹拿过来鞭子就是一顿爱抚……
    “你是要卷死我吗?说好一起吃喝玩乐,你却在家偷偷用功,让我成了笑话。”
    害怕兄弟过得苦,更怕兄弟开路虎。
    现在赵墨的心情就是如此,沈川的出彩让他遭了殃。
    就好比两个人都是班级倒数的差生,沈川突然就考上清华了,赵墨连专科都没考上,他爹不上火就怪了。
    “呃……”
    沈川也是一阵无语,小声嘀咕道,“多大个事,才是个七品小官而已。”
    “再小那也是陛下封的啊,我不管,反正我这顿揍是因为你。”
    赵墨一肚子委屈,凭啥沈川露脸,自已要挨揍啊。
    “别那么小心眼,我这不是来请你去醉红楼了吗?”沈川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下,立刻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我这样子怎么去醉红楼,再说了,我爹说什么时侯考上了天麓书院,什么时侯再让我出门。”赵墨苦着脸。
    天麓书院是为大武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无数学子都以考入天麓书院为荣。
    他爹是名誉副院长,姐姐又是最优秀的女弟子,可自已连进天麓书院的门都没摸到。
    废物程度与沈川不相上下,所以二人才能玩到一块去。
    “那你加油。”
    沈川刚要走,赵墨却一把拉住了他,“兄弟,你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