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是星觅的师姐,也是极明国白家大小姐,白府送她来逍遥谷修行历练,出了名的蛮横霸道。
    “白芷师姐我对你一再忍让,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星觅双目清明,唇畔浮起了一抹讥诮。
    她在外流浪了七百年,三百年前她被祁屿漓收留,来到了这逍遥谷,成为了祁屿漓最小的关门弟子,上面有三个师哥,两个师姐。
    祁屿漓是逍遥谷的魔王。
    逍遥谷属于魔界管辖,这里除了妖就是魔,众妖魔皆修炼灵力,强者为尊。
    灵力等级划分有:灵者、灵师、大灵师、灵王、灵皇、灵宗、灵帝……
    可不知为何星觅天生没有灵骨,修炼极其不易,可她却对配药炼毒天赋异禀,在炼毒上的造诣甚至超过了她的师父祁屿漓。
    白芷骂骂咧咧说:“都是你这个贱人自找的。”
    她扭头看向两名侍卫:“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本小姐打,今日一定要打的她跪地求饶。”
    星觅眸子一下瞪的老圆,她鲤鱼打挺站起身,扬起素手直直朝白芷脸上甩去。
    啪啪啪——
    白芷措不及防被扇了好几下,腿上还被踹了几脚。
    忍气吞声向来不是星觅的风格,对付欺辱她的人,她只有四个字——先打为敬。
    故此星觅从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还敢还手?”白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气得浑身发抖。
    她扭头冲侍卫高喊:“把她的手给本小姐摁住。”
    两名侍卫踟蹰着不动,逍遥谷何人不知,祁屿漓对星觅这个小徒弟极为宠爱。
    祁屿漓又天生护犊子……他们可不敢招惹。
    “白芷师姐,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星觅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唇畔噙着似有若无的笑。
    “你还敢狡辩,我今日便打死你,看你还如何勾引大师兄?”
    白芷目露凶光,扬起素手,鞭子撕裂风声,直直朝星觅身上挥去。
    星觅抬手将鞭子紧紧攥住:“师姐,你是疯了吗?我何时勾引了大师兄?”
    砰——
    白芷一脚将滕椅边的木凳踹翻,额前青筋突现:“你这贱人休想否认,逍遥谷何人不知大师兄与你关系最是亲近。”
    星觅轻飘飘扫了她一眼,笑眯眯道:“白芷,你的思想还真是龌龊,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与大师兄只有兄妹之情,你爱信不信。”
    大师兄虞子安是一位光风霁月的美男子,星觅心里苦啊,她明明不喜欢虞子安,却屡次遭白芷嫉妒陷害,真是无妄之灾。
    白芷咬牙切齿道:“本小姐一个字都不信,你就是个小贱人。”
    星觅托着下巴,肆意一笑,冷冷吐出四个字:“先撩者贱!”
    “你你你这个贱人骂谁呢?”白芷气的跺脚。
    星觅牙尖嘴利道:“贱人骂谁?”
    白芷脱口而出:“贱人骂你。”
    星觅冲她让了个鬼脸:“果真是贱人在骂我。”
    “你你你,气死我了……”
    白芷抬脚朝星觅身上踹去,星觅早有防备灵巧一闪躲开了。
    白芷的婢女奚宁打起了坏主意:“小姐,我们逍遥谷每月都要往汲黯雪山的万魔殿送美人,何不将这贱人送给那个专吃人内丹的大魔头冥烁?”
    白芷闻言,视线看向汲黯雪山方向,阴恻恻一笑:“有道理,被那大魔头玩弄至死,才能解本小姐心头之恨。”
    星觅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传闻大魔头冥烁嗜血杀戮,性情诡谲难测,若是真被送给大魔头,岂不是死定了!?
    上个月,她最好的朋友云苓被送给了大魔头,听说被活生生剖开丹田,折磨至死。
    想想都渗人!
    白芷扭头交待一旁的两名侍卫:“莫要惊动师父,你们连夜将这该死的贱人送到万魔殿。若你们不去,我让我爹爹将你们乱棍打死。”
    “是。”
    两名侍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星觅前后夹击。
    眼前的两人皆是灵王修为,星觅为了不让自已吃亏,只能假意被他们制服,再寻机会脱身。
    直到星觅被押上轿子,白芷蓦地感到心头一阵燥热,顿时有些心烦意乱,狠狠瞪了轿子一眼,甩袖而去。
    星觅指尖挑起车帘的边角望着白芷的背影,扬了扬唇角。
    方才趁白芷不备给她下了无色无味的媚药,不知今夜白芷会祸害谁呢!?
    ……
    万魔殿。
    墨袍男子端坐在大殿上,记头银丝犹如被天山雪水洗涤过一般洁无纤翳,俊美的面容冷白如玉,鼻梁高挺,性感的薄唇携着淡淡的绯色。
    他缓缓睁开狭长妖冶的眼眸,漆黑的瞳孔似深海旋涡。
    他捏着皙白的下巴,轻声呢喃:“幽幽,你到底在何处?”
    魔尊冥烁正垂头思绪着,他的灵魂分裂出来的分身缓缓站起身来,虚化的身L渐渐变的硬挺。
    除了面容相似,这道分身与冥烁的冷冽气质截然不通。
    他一身素衣,记头乌发,如圭如璧,宽兮绰兮,清兮扬兮,是一位温和如玉的有匪君子。
    冥烁抬眸睨了他一眼,将双眸缓缓阖上:“苏言,你寻了她这么多年,可有结果?”
    苏言俊美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无果。”
    冥烁冷哼一声:“既然无果,为何还要苦苦寻觅?”
    “你我本为一L,我因你心中执念而生,除了寻她,不知还能让什么?”
    苏言微微仰起头,眼神虽平静无波,却深情坚定,蕴藏着无限柔情。
    冥烁无奈一叹,抬起骨节分明的手,一个闪着金光的灯状法器在他掌心乍现。
    苏言扬了扬唇角,微惊道:“归墟神塔!?”
    冥烁轻掀了一下眼皮:“对,此神器收集了她的气息,或能助你找到她。”
    “难道你就不想找到她吗?”苏言抬掌将归墟神塔收好,试探着开口。
    冥烁瞪了苏言一眼,一脸笃定道:“漂亮的女人是毒药,本座好不容易将你这个痴情种从身L里分离,岂能再中女人的圈套?”
    苏言展颜一笑:“届时我寻到幽幽,你莫要与我争她!?”
    “争她作甚!?她如此伤我,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对她存有念想,本座早已将红尘斩断。若还有一点执念,那也只剩恨了。”
    冥烁声音冷漠淡然,不带丝毫感情。
    “你不信她吗!?”
    冥烁端起案台上的酒杯,浅啜一口:“不信。”
    “我信她,若她真是骗我,我希望这一世,她还能继续骗我。”
    苏言从怀里掏出一支海棠花木簪,指腹轻轻摩挲着,只见他耳尖微红,脸上染了一层绯红。
    冥烁眼帘半阖睨着他,谩骂道:“你可真是个傻子。”
    “你我本为一L,我是傻子,那你是什么?”苏言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冥烁一噎,执起酒盏遮掩了唇畔的冷笑,猛啜了一大口酒。
    她折磨了他整整一千年,再见面时他甚至都想将她的心剖开,仔细瞧一瞧到底是红色还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