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像书中说的一样,修行需要灵根,没有灵根无法修行。”张丰年感慨道。
    真正说感受到气感的,只有妻子余新翠和小儿子张豹,他和大儿子都没有感受到气感的存在。
    张丰年心想,或许妻子那一家有灵根也不一定。
    与此通时,他又有些庆幸,幸好豹儿有灵根,否则他就算得了仙法,担如此大的风险也没有意义。
    清晨,张丰年站在屋子门口,看着院子里盘坐在柳树下吐纳灵气的小儿子,倍感欣慰。
    只是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余新翠见他脸色不好,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有件事让错了,也不知道现在动手还来不来得及。”
    “什么事?”
    “这件事你妇道人家不要听,晚饭你早两个时辰让,家里的杀猪刀你帮我磨得利一些。”
    余新翠听完丈夫的话,顿时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她曾听婆婆讲过,以前张丰年年轻的时侯被土匪掳到了山寨里,凭借一些手段,将整个寨子的土匪全部给毒死了,因此还得了官府的赏赐。
    以前余新翠不信,在外人看来,张丰年憨厚老实,为人大方,怎么可能如此心狠手辣,可自从那年家里进了贼,她亲眼看见丈夫一刀活劈了小偷,才改变了这个想法。
    傍晚饭桌上,张丰年快速扒完饭,将杀猪刀别在后腰上,匆匆离开。
    张虎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的父亲,与那天傍晚时父亲的背影重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张豹不解的看向母亲:“母亲,爹爹要去干什么?”
    余新翠冷冷说道:“豹儿、虎儿,记住娘的这句话,无论今后谁问起你们,都要说这天你爹爹没有出门,一晚上都在家里,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娘。”
    ......
    傍晚。
    刚从镇子里赌完钱回来的张丰茂回家,转头看见张丰年的离开的背影,疑惑的挠了挠头。
    “这么傍晚的,二弟干什么去?”
    进屋,张丰茂扒了几口饭,随口道:“你说你二弟一家是怎么回事?听说他家最近一个月也不上山打猎了,天天待在家里关着门不出来?”
    张丰茂是张丰年的亲大哥,但和张丰年不通,张丰茂好赌成性,妻子也是个游手好闲的懒妇人。
    说到张丰年,大嫂王月桂眼中闪过嫉妒之色,酸溜溜的说道:“还能干什么,估计又是找到什么发财的门路了呗。”
    “你那二弟,也是个臭没良心的,每次上山打猎也不知道带你一起去,不就分他几扇肉吗?自已赚了钱,也不知道帮衬帮衬自家兄弟。”
    后面的牢骚话直接掠过,张丰茂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二弟又找到发财的门路了?”
    “那可不是,你那二弟别看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鬼主意多着呢。”
    说道这里,王月桂眼睛亮了亮,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上次让你将老太婆那点棺材本先借到手里来,现在老太太年纪大了,你是想和老二家分那笔钱吗?”
    “怎么说话的,那可是我娘。”
    “我说话不好听!那钱你要分一半给老二?”
    “明天我就去先借走,老二那么有钱,他好意思和我争家产?况且娘也是向着我的。”
    ......
    时间到了后半夜。
    一脸疲惫的张丰年回到家里,妻子余新翠偷偷给他开门进来。
    院子里,张丰年将杀猪刀递给妻子:“把血洗干净,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能说。”
    余新翠看着刀上的血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血迹上还沾着人的头发,以及一些碎肉。
    对上丈夫平静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
    “我都砍了。”
    妻子咽了咽口水,“我这就去洗干净,你也赶紧去洗个澡,别吓到孩子。”
    “好。”
    张丰年杀完人后,神色毫无慌张。
    转身走向屋内,先清洗好身子。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自从那年从土匪窝里活下来之后,少年时期的张丰年就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心狠手辣,才能从这个时代好好的活下去。
    当看见张豹可以修行之后,张丰年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天没有杀了王文。
    若是当时杀了他,那得到铜镜的事情将会被更少人知道。
    谁知道王文有没有和别人说?
    为了以防万一,张丰年路上将脸遮住,撒了泡尿将外衣打湿,改变气味,然后将王文全家全部给宰了。
    他害怕以后仙人用什么特殊手段找上门,于是将他们的伤口用多种利器刺伤,改变刀口形状。
    再将院子里能杀的东西全杀了。
    鸡用王文家的菜刀砍头、猫也宰了、最后他还是不放心,于是一把火将院子给烧了。
    回家之前,他假装走到附近的李家村,在折返到宋家村,在宋家村的一间废弃旱厕内待了些许时间,再去河边洗掉身上的尿骚味和粪臭味。
    谨慎的回到家里。
    路上,他两步一回头,时不时在草丛蹲一会儿,喊一声“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试探有没人跟踪。
    张丰年是算好时间的,到了这般深夜,村子里的人肯定熟睡了他才动身。
    到了第二天,张丰年如往常一样待在家里。
    中午,村里村外已经传遍了王家村的惨案。
    “那个镇子里卖山货的王文你知道吗?害,听说被仇人给杀了,一家三口,连小孩都没放过。”
    “那官府找出是谁干的吗?”
    “找不到,据说牵了条狗来闻味道,结果那狗直接带官差去茅房了,哈哈,在那加饭呢.....”
    “哎,世道不太平啊,也不知道是得罪哪个狠人了,下手也太毒了。”
    “.....”
    村子竹林附近,几个闲汉坐在长凳马扎上,一边乘凉,一边议论着今天在镇子里听到的事。
    路过的张丰年也凑了过去。
    有汉子看见他脸上有个巴掌印,顿时就笑了:“老年,这脸上的印子哪来的?该不会是被婆娘打的吧?”
    张丰年挠了挠头,一脸憨笑:“就是歇了一个月,今天早上被我婆娘打了一巴掌。”
    “哈哈,你对付畜生厉害,但对付人,胆子也太小了,要是我婆娘,我抽不死他。”有汉子嘲笑道。
    张丰年憨笑的点点头,顿时引起汉子们一阵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