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恶不恶心
    唐诣沉吟两秒,问:“什么事?”
    “你说什么事?她当众说那样的话,以后安安怎么办?”唐夫人呼吸急促,抱怨道,“我费心费力教导她,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往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泼人酒的是唐安,她敢做还怕人说?”唐诣不耐说道,“我有事与她说,不去了。”
    唐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也罢,你们俩的确该谈一谈离婚的事了,你别刺激她,若她非不肯签字,还要磨蹭好久。”
    唐诣不置可否,挂断电话。
    江晚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侧一沉。
    她这几年睡眠总是很浅,瞬间便清醒过来。
    唐诣刚躺下,就瞥见身旁的人突然坐起。
    “怎么了?”
    “你干嘛?”
    二人异口同声。
    暖黄的灯光中,唐诣眼底闪过一丝暴戾。
    他闷声答:“睡觉。”
    江晚下意识护着胸口,戒备地盯着他:“你怎么不回自己的房间?”
    唐诣轻笑:“你觉得章家会没分寸到让夫妻分房睡?”
    江晚:“你可以去找你的猫。”
    “嗯,找了,她让我回自己的房间。”
    唐诣语调不悦。
    江晚哂笑:“那她还挺要脸的。”
    这样的场合,倘若他们真睡在了同一个房间,不出半个钟头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唐诣没答话,手搭在眼前,似是嫌弃江晚的睡眠灯。
    江晚睡意全无,抱膝坐在床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后天有空吗?”
    明天是章老寿宴的正日子,他们是不能走的。
    最快也得后天了。
    唐诣呼吸微顿,片刻后不耐道:“闭嘴,睡觉。”
    说罢,他翻过身,背对着江晚,不想沟通的态度很明显。
    江晚张了张嘴,到底忍住了把他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离婚,在此之前,惹怒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万一他发起疯来,非要拖着她怎么办?
    江晚枯坐了很久,最后也不知是何时累得不行,才躺下来睡着。
    一夜无话。
    次日,江晚六点钟便准时睁开眼。
    倒不是她生物钟严苛,而是在唐家,每天早上六点都会有保姆来敲她的门。
    豪门大户磋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他们还会把这种下作手段包装成漂亮的礼盒,美其名曰:规矩。
    很一段长时间里,江晚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敲门声。
    唐诣还睡得安稳,睡梦中的他没了凌厉城府,看起来倒是好相处。
    江晚别过头,拒绝被他的伪装欺骗。
    她悄声下床,收拾好自己后又咽了片布洛芬。
    “在吃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
    江晚被吓了一跳,差点儿把水杯打翻。
    她转回头,瞧着神出鬼没的唐诣,不悦道:“止痛药。”
    唐诣走上前,拿起她的药瞧了一眼:“肚子疼?”
    “嗯。”
    唐诣拿起手机,边发消息边说:“我给你再要杯红糖姜茶。”
    江晚微怔。
    她又想起了昨天林茗端着杯红糖姜茶在她面前炫耀的模样。
    用哄别的女人的玩意儿哄她,恶不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