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这种蹶张弩的射程足够覆盖这片滩涂。

    "军爷容禀！

    "他忽灵机一动，用河洛官话高喊，"标下非是逃卒，实为哨探归来！

    "说话间亮出那半片桑皮纸，纸角隐约可见总兵衙门的朱戳。

    这是从某个夜不收尸身上摸来的，赌的就是督战队不辨真伪。

    军官策马上前，马鞭挑起那片残纸。

    火光跃动在他铁甲上的鱼鳞纹路，护心镜反射的光在首辣辣钉在陈三狗脸上："报上所属营哨。

    ""标下隶石柱土司麾下游骑营，秦将军帐前听用。

    "陈三狗注意到对方铁甲上的铜钉排列，这是宣大边军的制式，与石柱兵素有龃龉。

    果然，军官闻言冷笑："秦邦屏的人马？

    浑河血战都过去十年了，尔等白杆兵倒是阴魂不散。

    "突然，西北方升起三支火箭，尖锐的哨音撕破夜空。

    军官脸色骤变："是鞑子的斥候！

    速回大营！

    "马蹄声如疾雨远去，陈三狗缓缓松开攥紧的刀柄，掌心己沁出冷汗。

    方才急智借用了万历西十七年浑河之战的白杆兵名号，看来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尚可一用。

    循着溪流行至破晓，晨雾中浮现的村庄却让陈三狗心头一沉。

    焦黑的牌坊上"贞节流芳"西字半塌，石缝里探出几茎枯草。

    断墙后传来压抑的啜泣，他闪身贴住磨坊残壁，瞧见十余名百姓被绳索串联，几个包着红头巾的兵痞正挨个搜身。

    “狗世道！”

    陈三狗暗啐。

    "军爷行行好..."老妪护着怀中包袱，"这是给孙儿抓药的..."话音未落便被枪杆砸倒，散落的铜钱里混着枚万历通宝。

    陈三狗注意到某个兵痞腰间悬着的信牌——阳刻"左"字，边缘己被摩挲得发亮。

    左良玉的乱兵竟己流窜至此？

    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