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刚敲过三声，佃户小院的土墙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楚明昭闭目靠在竹椅上，指尖无声摩挲着腰间玉珏的断口。

    夜风裹着盐碱地特有的腥气穿过窗棂，她忽然睁开眼——空气里多了一丝桐油的味道。

    “五个。”

    她对着虚空轻声道。

    屋梁上簌簌落下灰尘，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的刹那，楚明昭猛地掀翻竹椅。

    椅背暗格中爆出大蓬石灰粉，刺客的短刀劈在空处，反被石灰迷了眼睛。

    她旋身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寒光如蛇信般舔过最近两人的咽喉。

    第三名刺客暴退半步，却踩中门槛处涂满松油的麻绳。

    绳索弹起的瞬间，悬挂在房梁的陶瓮轰然炸裂，滚烫的鱼胶泼了刺客满身。

    黏稠的液体遇冷迅速凝固，将他活活困成琥珀里的虫豸。

    “还剩两个。”

    楚明昭甩去剑尖血珠，目光扫向西墙。

    瓦片碎裂声骤然炸响，两道身影裹着寒气扑杀而来。

    左侧刺客袖中弩箭连发，箭矢却在触及楚明昭衣袂前诡异地偏离方向——她早在地面洒满磁石粉。

    右侧刺客的九节鞭刚挥到半空，忽觉手腕剧痛，鞭柄不知何时爬上一只通体赤红的蜈蚣。

    “西域火蜇，见血封喉。”

    楚明昭踢开抽搐的刺客，剑锋挑起对方蒙面布，“丙七？

    看来刺史大人真是下了血本。”

    尸体颈后的刺青在月光下泛着靛青，与江州浮尸如出一辙。

    她撕下刺客里衣，蘸着血在墙上画了朵六瓣莲，转身推开灶台后的暗门。

    地窖深处，老张抱着账册缩在角落。

    听到脚步声，他慌忙举起油灯：“东家，这些账目......把第三卷给我。”

    楚明昭接过泛黄的册子，指尖抚过某页边缘的锯齿状缺口，“果然少了三页。”

    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