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嶷山巅的寒风裹着碎雪，云无期被十三道玄铁锁链钉在祭坛中央。

    锁链穿透琵琶骨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凝结成血色冰晶。

    "无期哥哥！

    "江雪柔的惊叫刺破风雪。

    少女被两个执刑弟子按在祭坛边缘，冰蓝色裙裾沾满泥泞。

    云无期想要转头，锁链上的符文突然亮起，灼烧感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大长老枯槁的手指捏着血玉逼近："苍玄啊，宗门养你十八载，今日借你双目炼化天劫，是莫大的造化。

    "云无期盯着老者头顶悬浮的命锁。

    那根暗红色锁链只剩半截，断裂处涌动着黏稠黑雾——这是将死之人才有的气数。

    祭坛西周八十一盏青铜灯同时爆燃，青烟在空中凝成狰狞鬼面。

    云无期忽然发现那些鬼面都在注视自己右眼，它们的眼窝深处跳动着与血玉相同的暗金光芒。

    "起阵！

    "宗主炎天罡的暴喝震落檐角冰凌。

    云无期感觉右眼突然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钎捅进眼眶搅动。

    血玉贴上皮肉的刹那，他听到某种东西碎裂的脆响。

    整个世界在血色中颠倒。

    祭坛下的累累白骨突然蠕动起来，那些被宗门历代献祭者的骸骨伸出骨爪，抓住正在施法的长老们。

    大长老的命锁链应声而断，黑雾瞬间吞没他的躯体，只余一具挂着碎肉的骷髅。

    "劫瞳！

    是劫瞳现世！

    "炎天罡的佩剑"焚天"发出哀鸣，剑身浮现蛛网般的裂痕。

    云无期的右眼完全化作暗金色旋涡，视野中的活人都变成了行走的骨架与锁链。

    他看到江雪柔心脏位置缠绕着冰晶锁链，而自己胸腔里延伸出成千上万条锁链，穿透在场每个人的命宫。

    最粗的那条锁链尽头，赫然没入炎天罡眉心。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