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扯松领带,液晶屏上跳动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烙下血红的印记。
恒生指数跌穿两万点大关时,他听见交易大厅此起彼伏的哀嚎,像被掐住脖子的困兽。
"林哥!
道琼斯跌破三万了!
"实习生小王撞开隔间玻璃门,手里平板电脑的K线图正上演血色瀑布。
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裹着汗味钻进鼻腔,林伟盯着自己管理的三支私募基金——原本平稳运行的曲线正在疯狂抽搐。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檀木手串,这是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旧物,包浆表面还留着老人家枯槁手指的温度。
"平掉所有原油期货。
"林伟扯下蓝牙耳机砸在键盘上,"联系摩根那边的操盘手,我要在十五分钟内......"眩晕感来得毫无征兆。
鼻腔突然涌出的温热液体滴落在键盘缝隙,在背光键帽上绽开暗红的花。
当第二滴血落在泛黄的《股票作手回忆录》封面上时,林伟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鼻血——整本典籍正在发出诡异的微光。
"林哥你脸色好差!
"小王伸手要扶,被林伟甩开。
交易员踉跄着冲进档案室,身后传来主管的怒吼:"姓林的!
赵总的账户亏了二十个点!
你他妈......"反锁的门板将喧嚣隔绝,林伟瘫坐在积灰的档案架下。
血珠顺着下巴滴落,正巧落在那本垫着档案盒的线装古书上。
封面烫金的《炎黄经》三字突然活过来似的,化作流光钻入他的眉心。
"嘶——"林伟捂住额头,视网膜上浮现出金色篆文。
那些字符像是有生命般游动着,最终凝结成一段话:气海初开,周天始成。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仿佛有无数银针在颅内游走,却又在某个瞬间豁然开朗。
窗外骤雨拍打着玻璃幕墙,林伟却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