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我蹲在这栋民国凶宅的客厅里，指尖刚触到青铜饕餮尊的兽耳，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老式吊灯突然滋啦作响，在墙面上投出张牙舞爪的阴影。

    我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没动，左手悄悄摸进帆布包，指尖触到冰凉的朱砂罐。

    "夏小姐，验个货而己，怎么出汗了？

    "身后传来雇主陈少轻佻的笑声，他皮鞋碾过腐朽的木地板，刻意停在我背后半步，"都说这宅子吊死过三任房主，你猜他们现在......是不是正盯着我们？

    "我盯着饕餮尊表面诡异的绿锈。

    那些铜锈在月光下像流动的苔藓，分明是刚用尸油养出来的"鬼包浆"——这孙子在试我。

    "陈先生。

    "我扯下橡胶手套，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首接按住青铜器口沿，"1935年上海永鑫典当行的镇店之宝，底部应该有六道契丹文刻痕。

    "掌心传来针扎般的刺痛，眼前倏地炸开一团血雾。

    幻象来得比往常更凶——穿织锦旗袍的女人尖叫着撞翻梳妆台，琉璃屏风映出她扭曲的脸。

    穿西装的男人举着饕餮尊猛砸她腹部，婴儿哭声就是从尊口溢出来的。

    铜锈在月光下剥落，露出内壁密密麻麻的符咒，那根本不是镇邪的云雷纹，而是养伥鬼的"饲魂箓"！

    "......夏小姐？

    "陈少的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

    我猛地抽回手，瞥见指腹沾着星点黑血，饕餮尊兽首的眼窝里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

    "东西对，但我要加价。

    "我转身时故意踉跄半步，果然看见他袖口露出半截桃木剑，"凶宅是假的，闹鬼是真的——您把饲了百年伥鬼的阴器当普通明器卖，折的是自家阳寿。

    "陈少脸色瞬间铁青。

    他身后两个保镖刚要上前，整栋宅子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扑簌簌落下腥臭的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