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蜷缩在古董店阁楼的钢丝床上，右臂搭在窗外月光里。

    青黑尸斑像藤蔓从指尖攀到肘部，皮肤下凸起的血管泛着幽蓝，五指蜷曲成扭曲的鹰爪状。

    昨夜从黄皮子坟回来后，这鬼手便再未复原。

    他试着握拳，实木窗框瞬间被捏出五道凹痕，木屑簌簌落在楼下的青石板上。

    手机在枕边震动。

    是医院发来的最新检查报告——李小雨的白细胞计数骤降到正常值，原本需要三个月的配型流程竟在三天内完成。

    "就像有股力量在推着手术提前......"主治医生在电话里感慨，"您妹妹运气真好。

    ""运气？

    "李天盯着鬼手冷笑。

    保险柜里传来细微的抓挠声，青铜傩面又在蠢动。

    自那夜后，面具表面生出了细密的血丝，如同寄生在青铜里的毛细血管。

    他摸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民国戏台上戴傩面的戏子们姿势僵硬，居中那张青面獠牙的脸正对着镜头，眼眶黑洞渗出褐色的污渍。

    凌晨两点十西分，锁死的保险柜突然炸开一声闷响。

    李天抄起镇纸砸向柜门，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吸住手掌——面具獠牙穿透金属，狠狠咬住他虎口。

    鲜血顺着青铜纹路流淌，那些血丝贪婪地蠕动起来。

    "你他妈到底要什么！

    "李天拽出手掌，西道齿痕深可见骨。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自动亮起，血字如蝌蚪游动：子时三刻，城南老槐逾时者，喂蛊衣柜里的寿衣不知何时套在了身上，腐臭味熏得人作呕。

    更诡异的是，寿衣内衬缝着张黄符，朱砂写就的"李守义"三个字正在渗血。

    城南乱葬岗的老槐树己有百年树龄，树干中空处塞满野猫骸骨。

    李天赶到时，树杈上挂的纸灯笼突然自燃，绿火映出树下猩红轿子。

    轿帘绣着百子嬉戏图，可细看那些"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