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带着满足余韵的呼吸渐渐沉下去,随后变得绵长安稳,看来是睡着了。
贺元辞起身去浴室又冲一遍水,躺在床上,鸡巴还是翘得像擎天柱一样竖得高高的。
他浑身燥热翻来覆去,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带上耳机调出加密文件,找到裁剪拼接过的一条音频,熟练地调到中间位置,第八小时的第三十四分钟。
“让我摸摸你逼里到底长什么样,能让我伤口裂开。”
“死狗穆严…不许你碰我那里……”
录音里,江晚先是被叫穆严的男人用手伺候了一回,然后穆严又在她体外夹着鸡巴磨了次高潮。
贺元辞听得耳根发烫,握着分身的手随着这一段长长的床上音频起起伏伏。
他随着几天晚上的片段撸射了三回才感觉燥热的身体得以平息,床边的垃圾桶被他擦满了纸巾,简直荒诞。
他也不懂怎么会对江晚的声音这么有感觉,可能是从来没有过经验抵抗力薄弱,听什么都稀奇。也可能是研究江晚后对这个女孩有了点好奇和好感,让他抵抗不住她好听的叫床声。
他带着满脑子乱意沉入梦中,梦到那段音频的背后,把女人压在床上的人变成了他。
以前做春梦时梦里的女人都没有脸,今天对方的脸明确清晰,是江晚的面容。
江晚挣扎打骂,不要他靠近,贺元辞压住她的手,让她安静下来看他的脸。
看清来人是他,江晚错愕,愣愣唤他名字。
她对他信任又尊敬,不再抗拒。脑海深处有任务的催动,贺元辞前有理由、后有优势,压在江晚的身上胡作非为。
他摸了她的胸,摸了私处,感受模糊但让他兴奋得头昏脑涨,不知疲倦地索取。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贺元辞感觉到内裤一片湿润。
他居然在昨夜撸三次后还梦遗了……
想到昨晚荒唐的梦,贺元辞无奈地捏着眉骨,自责几分钟后爬起来擦洗。
现在天还没完全亮,起床铃都没响,江晚没起来他回不去拿衣服,只能先擦干净穿着湿的,等她起床了他才能换内裤。
可能身体憋太久了他才会这么饥渴,贺元辞独自在训练场摸黑负重锻炼,挥汗如雨,企图通过把自己练到累趴下来排解身体旺到过剩无处排解的冲动。
0169
末世的第2296天
时隔多日,江晚终于在全身心放松的状态下在正经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她穿好衣服洗漱好出门,循着记忆的方向走出这栋楼,听到楼下场子热闹的欢呼声,她走下一楼,转过围栏经过几道廊柱,远远看一群军人聚在一起,冲着包围圈里加油叫喊。
她听到有人喊贺军长加油,也挤过去看。
包围圈里,贺元辞赤着上身跟另一个男兵切磋,对打、摔跤,两个浑身充满力量感的男人每一次碰撞都仿佛能擦出火星子。
贺元辞无疑是以身作则的领导,浑身紧绷没有一丝软肉,连背上都能看见紧致的肌肉轮廓。
他身上也是有不少旧伤的,不过比穆严要好得多。
摔跤最终以贺元辞把另一个男人锁住喉摁在地上告终,能看出来那人尽力了没在谦让,输也是输的心服口服。
两人站起来,贺元辞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再练练,三天后再检查他有没有进步,把对面吓成苦瓜脸。
然后他转身拿挂在单杠上湿透的衣服,回过头离开时,和江晚看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两人昨天各自干了心虚的事,神情都有无意识的瑟缩、闪躲。
贺元辞走到江晚身边,摸了摸鼻子跟她打招呼:“昨晚睡的好吗?”
“挺好的,你呢?”江晚早上叠被子的时候还担心会不会被贺元辞闻到不对劲的味道,此时脑子里回忆了时,根本没注意到贺元辞比她好不了哪去。
“还行。”贺元辞轻咳一声,走在前面不看江晚才能镇定一点,“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带你去吃早饭。”
江晚默默跟在他身后,看贺元辞赤着上身的背影,感叹他身材练的太好了,宽肩窄腰、壮而不腻,和裴云起出众的美感有的一拼。
两人回到房间,贺元辞开门走进去,看江晚站在外面不动,转头问:“你不进来吗?”
江晚想说不进去,但是又怕贺元辞发现异常做些让她社死的事,还是跟着进了门内。
“我不会叠豆腐块……”她见贺元辞看着被褥,感觉被嫌弃了。
“哦,没事。”贺元辞倒不是看她被子叠的不标准,毕竟人家又不是军人。他耸耸鼻头,“我是觉得你才睡一夜,这屋子里的味道就不一样了。”
江晚炸毛一样急声说:“没什么味道,你闻错了!”
贺元辞错愕转头,发现他的话被误会了,联想昨天他听到的声音稍微代入才意识到他不该说这个话让江晚误会:“不是,我是说香味。”沐浴后的香味混着一股女人身上独有的幽香甜气,和他一个人住的时候区别明显。
江晚反应大过头,心虚到不敢看贺元辞。
直到男人走到床脚的柜子边弯腰打开门拿衣物,汗湿的衣服没地方放,他手伸到背后递给江晚:“帮我拿一下。”
江晚接过衣服,真是有够夸张:“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训练了很久吗?”她看别人也才刚起来没多久,贺元辞这个出汗量起码高强度运动了一个小时以上,那他得多早起的床。
“没多久……”贺元辞一想到昨晚的梦就心虚,拿了衣服内裤袜子卷在手里,一转身,和江晚面对面。
房间太小了,一男一女面对面,他还赤着上身,光是普普通通站着都觉得暧昧。
这大好机会,贺元辞忍住裸体是耍流氓的想法,没话找话拖延时间:“谢谢。你手上有伤,换下来的衣服可以给我一起洗了……嗯,外衣。”
江晚的视线避无可避,看上面会和他对视,看下面会看到他隐没在皮带处的人鱼线,只好目视前方。
然而这里是贺元辞的胸肌中缝,回避效果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堂堂军长也要自己洗衣服的吗?”江晚听到自己的声音飘飘忽忽,脸霎时热起来。
贺元辞点头:“没有洗衣机,不搞特殊化。”
“你脸上有根睫毛,别动。”他忽然低头凑近,手指来到在江晚眼下。
江晚登时闭上眼,等他把睫毛拈走:“……好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来由地慌张,呼出的气息都变热了。
0170
末世的第2297天
贺元辞拈走那根他想了很久理由才“惊鸿一瞥”发现的小助力。没说好了,只是静静地看着闭上眼的江晚。
他想象,如果他没有任务,只是一个喜欢上她的男人,一定会趁现在江晚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多看她几眼。
贺元辞并没有意识到,他从万般为难到现在能找到借口、想到理由、编造出一番心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实现了第一次追求女孩的大跨越。
和他想的一样,江晚见他半天不说话,脸上也没有异物感,感觉到不对劲然后不等回话自己睁开眼睛。
然后她捕捉到贺元辞仓皇闪躲的视线。
在他逃避之前,他眼睛里是复杂的、是纠缠不清的。
江晚终于意识到了不对,意识到她单纯将贺元辞对她的好看作身居高位者对普罗大众的关怀是错误的。
他看她的眼神并不纯粹。
江晚后退一步,下意识拒绝:“不用,我自己洗就好了。”说完转身就要走出房门。
“对不起……”身后贺元辞声音落寞。
关上房门前,江晚不知道她有没有听错一句,他说“如果你没有嫁给别人就好了”。
离开房间只是江晚一时情急下逃离尴尬现场的举动,然而她还要等贺元辞带她去吃早饭,哪里也去不得,只能在外面等着。
没过多久贺元辞拿了些东西出来,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说:“等我一下马上就好,我简单冲个澡。”随后大步离开,只留给江晚一个背影。
江晚手足无措,贺元辞没关门,她便回房间坐着等。等待期间满脑子都是他近距离盯着她看的模样和他那句话。
她因为心有所属没什么感觉,但贺元辞没有做错任何事,她没有道理把他打入地狱冷漠以待把两人的牵扯割裂开。
她找裴云起的事还要拜托他帮忙,能在军区畅通无阻轻松调动一切资源的人只有他。要求人家办事还弄僵关系,显得她多少有点不识好歹,像那什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更何况贺元辞只是对她感兴趣,也没动手动脚潜规则,用不着反应太激烈。
江晚默默想通,打算等会儿贺元辞回来,她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贺元辞直到冲完澡胸腔还止不住强烈起伏。
恋爱都没谈过的他一开局把难度升级成勾引人妻,说那句话已经是他演技的高光时刻。
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他觉得应该需要明显一点,如果不明显的话万一江晚比较迟钝,任务完成时间又不知道会拖延到什么时候去。
等他冲水换衣服回到房外,敲了门,看江晚走出来的神态显然已经调整好了:“走吧,我有点饿了呢。”
“走,吃早饭去。”贺元辞洗完澡神清气爽,看到江晚后任务一概抛之脑后,心情也变得明亮了点。
两人从生活区走到食堂,见到的人比昨天要多很多,路过的人照例是给贺元辞敬礼问好,然后等她们走远了驻足回望,或窃窃私语。
“这女兵是谁,没见过。”
“贺军长带回来的。”
“军长不是去出任务吗?怎么带了个女人回来。”
“还挺漂亮的,什么情况?”
“我们要有军嫂了吗?”
越说越离谱,贺元辞回头看一眼,聚在一起的人顿时鸟兽状散开。
“人多就容易闲言碎语的,你别介意。”他回头对江晚说。
这话令江晚心头熨帖,她声音软软地回:“没事,我当没听见。”
0171
末世的第2298天
吃到军区食堂的早饭,江晚深刻意识到为什么人人都想自开疆土、自立为王。因为规矩宽松,能掠夺也能不计成本地生产物资。
在大基地,连餐厅一楼都有馒头和煎饼,粥虽然是粗碴的但好歹熬的香浓。更别说二楼还能吃到包子、茶叶蛋。有身份的人在大基地可以过得很滋润。
然而军区规矩严明,更别说作为军长的贺元辞除了有个逼仄的小单间,其它条件和普通军人一视同仁,吃是锅里一样的土黄色窝窝头,喝的是像水一样的白菜汤。
大概是因为种植区产能有限人又太多,每日消耗物资有严苛的要求和计算,食物注定精细不起来。
不知道中午饭和晚饭是什么规格,如果还是只负责管饱不负责花样、口味,江晚感觉这里只是设施和武器顶格,安全系数非常高的高级基地。
没有特殊身份带来所谓的优待。
江晚又觉得奇怪,按理说这里管理的很正规,军人们看起来也很正常,应该会保留末世前国家和政府的责任感,不说救援全国幸存者重建大邦,起码也应该有序规范一片区域,比如说中南军区的辖区周围几个省地的幸存者。
但是没有,军区建地选址偏僻,只是与世隔绝的一方净土。
“吃不惯吗?怎么走神了。”贺元辞问她,还朝她伸手,“吃不下的话给我,我给你换别的吃。”
“啊没有没有。”江晚啃一口在嘴里咀嚼。土黄色窝窝头看起来没食欲,其实是玉米掺了杂麦、黑豆才有这种颜色,虽然没油水还粗糙剌嗓子,不过细细咀嚼却有粮食的甘甜,江晚没有那么娇气,不至于吃不下去。
贺元辞跟她说话,她忍不住表达她的疑问。
听她说完,贺元辞浅浅叹了口气,给她讲述为什么是现在这种模式的来龙去脉。
末世后的情形江晚知道,丧尸爆发的太快,制度瘫痪的也太快。社会大乱,人人自顾不暇。
从贺元辞的讲述中,她得知现在的中南军区是以前恰好因为执行保密研究任务远离城市的外派驻军。
目前的司令是当时总领驻军的中校军官,因为缺乏物资带着人回到真正的军区驻地,结果只有少数幸存军人,还被已经变异的丧尸海困住。贺元辞就是那群被困军人的带头人。
被司令救下后,两方军人汇合成一体,带走军区的物资另觅安身处。
贺元辞提出过救援幸存者,但是被司令否决。
随后因为转移时阵仗明显,军区还被集结的大量平民百姓入侵抢劫。流血事件过后,军区继续转移,找到偏僻的此处,处理了监狱变异和未变异的人,在这里安顿下来。
江晚默默听着,暗自生疑,怎么会有普通人想着抢劫军人,就算有异能自己也有枪,可军人训练有素不说,枪子儿还不长眼,这也太不通逻辑了。
这个导致军区不管民众的关键点暂且放下不提。
决定改造入住监狱时,司令下令把除狱警之类的工作人员之外所有囚犯,不管变异未变异都处理掉,这一刀切的雷霆手段,听起来是个狠人。
贺元辞就不一样,他是学着那一套最正直无私的价值观长大的,虽然他没细说监狱的事,但江晚听他说建议救援幸存者,就知道他和那个总管现在军区的司令是两套行为逻辑。
江晚隐隐觉得不对,可是又不敢确定。
毕竟像穆严那种异能强大、自己有枪、有人的悍匪就有抢劫军区的可能性,她不能把事想的太绝对。
0172
末世的第2299天
不过……江晚环视一圈,看到监狱食堂里坐满的军人,状似不经意问贺元辞:“你们司令也和你一样在食堂吃吗?”
贺元辞摇头,把最后一团窝窝头面团咽下去,喝一口菜汤:“我可以不在这里吃,是我自己来的。”
怪异感又来了,但江晚没问继续司令用不用自己洗衣服,睡的是什么地方。
身居高位的人享受更优越的待遇没有问题,但所有军人封在这里,没什么事要处理、没什么政务要安排,作为长官也不用操练,真的有穆严那种山大王的既视感。
而且穆严还亲自过问那么多事,亲自带人训练,比江晚现在都没见过面的司令要好多了。
江晚忍不住想,这些吃的苦、住的苦、锻炼苦的军人,好像是困在这里保护一人安危的工蚁。
面前的贺元辞主动成为工蚁,身为军长没有优待,带人出任务,纯粹是因为他有一颗炙热正直的心。
他应该没有像江晚这样怀疑过自己的长官,毕竟末世前他经历的是严明军纪,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他没有异议,甚至这群军人没有异议都太正常了。
“对了,你们当时被困在军区的人多吗?是不是当时挺危险的。”江晚旁敲侧击。
她问的是以前的事,倒没什么需要保密不能说的。贺元辞实话实说:“军区三个师,四万多人,最终幸存者只有一千八百多人,因为大家同吃同住,太容易感染了。我们被困弹尽粮绝,要不是司令带人里应外合炮轰出路,估计最后会全军覆没。”
所以说,司令带的人比贺元辞带的人还要少,两帮人汇合后,对方做了老大,贺元辞做了二号人物。
难怪军区没有帮普通人也没有到处掠夺,有他和他超过一半的手下震着,妖魔鬼怪不敢乱来。反正人已经够多了,自给自足完全够用,犯不上冒险多事干别的。
江晚一个外人没有烟雾弹罩着,精准地看透此处军区的本质。
此时的她还有怀疑是她想太多、过于悲观主义。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有这种想法的对比,贺元辞的形象在她心里变得无限高大。
窝窝头扎实到噎人,江晚认真啃完一个,学着贺元辞把菜汤喝干净。
他吃的比她快太多,后面就看着她吃,隐隐约约的笑意不知道是在高兴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江晚蹭蹭嘴角。
贺元辞愣住,脸色很快恢复正经,不同的肌肉拉伸感让他后知后觉感悟到他刚才一直在笑。
“没有…是看你吃饭有意思。”他话说完看江晚脸色僵硬,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话里这个“有意思”。
有意思吗?普普通通的吃饭哪里有意思。
贺元辞再三自问,心头茫然。
江晚被看到不好意思,尤其贺元辞像个中心磁场,谁都要跟他打招呼,谁都会注意他,吃饭期间还一直有人往她这边看,她低头默默说:“我吃好了,你去忙吧。”
贺元辞心想,他现在唯一需要忙的就是她。
“我没什么事,你要看卫星监测吗,上午八点会出来一次图,现在已经有了,我可以带你去看。”
“要!”江晚低垂的脑袋又挺拔起来,看贺元辞的目光像看奥特曼。
他是她心目中唯一代表希望的大英雄。
0173
末世的第2300天
上午八点,监控室收到最新卫星定点监测汇图,横向宽度囊括两百公里地区的静态图像,使用对比检索功能可直接标注异常区域。
和昨天未经处理过的图相比,在东经111度12分954秒,北纬30度49分007秒的环山公路上出现人类活动痕迹。
放大图像后可以明显看到四台车在此处分开,分别往两个方向出动。
工作人员按照贺军长指示处理掉异常,将图上车迹抹灭,伪造出一切正常的假象。
与监测拍摄同一时间的真实地域,裴云起坐在副驾,展开穆严给他的地图,上面圈定了分配给他的探索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