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了。
目睹沈骁和江沐瑶亲密的那些瞬间,胸腔里就会翻涌起细密的钢针。
此刻那些针尖正顺着血管游走,刺得她弓起脊背。
"活该!"江母的高跟鞋碾过血泊。
这就是她的父亲、母亲、未婚夫。
一副恨不得自己永远消失的样子!
仿佛自己是多余的存在!
还好。
还好还有七天,自己就会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江向晚抿了抿嘴唇,回到房间找到了医药箱。
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勉强止血。
随后江向晚抬起头,环顾了一圈。
江向晚的房间比起江沐瑶的那间公主房要小太多了。
甚至于再加上江沐瑶的衣帽间、书房,已经几乎占据了整个二楼。
江沐瑶回来之前,这些都是属于江向晚的房间。
但江沐瑶回来之后,江向晚就只配住在佣人房改造的卧室了。
江向晚抬头看向梳妆台上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江沐瑶还没有回来的时候。
沈骁总是会偷偷溜进她的房间,给她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那时候,沈骁的眼睛里只有她,笑容里也只有她。
想到这,江向晚勾起唇角笑了笑。
千万只细密的小针,又密密麻麻朝着心脏扎去。
原来在这个家,她从来都没有被爱过。
既然如此,她的消失更应该干净一点才是。
明天,把所有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吧。
江向晚心里慢慢打算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江向晚有些惶然地睁开眼,江父正站在床头,满脸怒容!
眼神冰冷、厌恶,和以往每一次,江向晚被江沐瑶污蔑时一样。
“爸?你打我干什么?”
江父站在江向晚卧室的床头:“果然自私。”
“你妹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进医院了,你不关心也就算了,在家里作死作活的给谁看?!”
一边说着,江父用力捏着江向晚包扎好的伤口。
江向晚不免痛呼了一声。
江向晚正要开口为自己辩解。
江沐瑶已经走了进来,抹着眼泪。
“爸,你别怪姐姐了,沈骁毕竟是我姐夫,姐姐这样子也是情有可原。”
“不怪姐姐,只怪我命不好!没福气嫁给沈骁哥哥。”
随着江向晚的话音落下,沈骁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皱着眉头,一脸不快地看着江向晚。
“现在你满意了吗?所有人因为你鸡飞狗跳的,你知不知道昨天在医院一个通宵,我和伯父伯母都没有睡觉?”
“我们已经很累了,回来还要看你表演!江向晚,动不动就闹自杀,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
江向晚没说话,嘴角湿漉漉的。
摸一把居然被江父打的流血了。
手上的红痕刺目不已。
但脸上的痛觉却十分微弱。
因为比起这一巴掌,江向晚更痛的,是心脏。
像是在烈火里艰难的熬着,熬了十年。
总是幻想下一秒爸妈就会把她从火里捞出来。
幻想爸妈和沈骁说对不起,我们不该迁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