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我把身子弓起来用双手抱住双膝,红着眼睛问他。
「三年前,我因遭奸人陷害,误食了七情散,误打误撞躲进了城外的土地庙,要不是你突然出现……」
「住口,别说了!」
我捂住耳朵,拼命大喊。
他被我弄蒙了,把药碗放在床边,嘴巴张了张。
「我没有恶意的。」
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杵在床边。
「没有恶意那你还给我下蒙汗药,那夜要是我吃了那酱猪肘子,你是不是又要打算对我做坏事情?」
「不是的……你误会了,那夜我原本只是想去看看你来着,只不过情难自禁……
「我……」
我看他不过是欲盖弥彰,白了他一眼,连连骂他是个无耻之徒,下流,浑蛋。
他没有流露出丝毫恼怒的模样。
看他的样子,我更恨了。
我疯狂地从枕头底下翻出那个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扇套,抄起箩筐里的剪刀就拿去铰。
他急忙过来夺,却不想手指刺到剪刀上。
扇套有气无力地垂到地上,鲜血一滴滴落在扇套上。
那扇套上我绣的是雪山白梅,原本是赞他高存则品行高洁,乐善好施的。
而如今,这些仿佛变成了笑话。
我想起自己一心一意替他刺绣的模样。
我可真傻。
19
我病了这些天,婆婆没来闹,直到我好起来时,我才知道,婆婆原来去报福寺小住去了。
自从上次之事后,高存则也没了影子。
听小青讲,大爷可真能干,刚从豫州回来又南下巡查去了。
只是他这样忙,咱们几时才能回家呢。
我劝她趁早打消了这念头吧。
咱们不走了。
小青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她的意思是我在哪里,她便要在哪里。
我戳了一下她的眉心,笑她是个傻丫头。
20
四月初十。
婆婆邀了好多京里有头有脸的名门贵妇进府赏花。
大家都说,秦氏明面上说是赏花,其实是在替高存则相看媳妇。
我的身份尴尬,于是便很自觉地待在院子里「休息」。
然而架不住人多嘴杂,总有几句闲言碎语飘进了我住的院子。
那日,我正在院子里绣花。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进来个眉清目秀的姑娘,生得容貌昳丽,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不凡的世家小姐。
我摸不清来人的身份,只坐在树下静静看她。
「果真是个狐媚子,守寡也守不安分,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的做什么!」
领头的那姑娘大声奚落。
「听说就是她迷得存则大哥?我瞧着也没什么颜色,就是眼睛大了些,皮肤白了些罢了。」
一旁有个姑娘偷偷议论。
「住口!」领头的姑娘大声呵斥住她。
「蠢货!你跟谁一伙的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我一听高存则的名字,我便知道有些不好。
虽说他死了两个妻,婆婆说没人敢嫁他,不过都是自谦之词。
想他年少有为,父亲身居高位,平日又端一副正经人的模样,许是能唬过许多不谙世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