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斯年走上前冷冷一笑,用只有我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林慕泽,你这么能算,有没有算出你今天的下场?”
    他嫌恶地扫一眼我脏污的衣摆,挽起霍晚清的手
    “让人把他带下去吧,浑身臭味,简直脏了你给我布置的场地。”
    “一身伤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他了呢。”
    我抬起头,声音破碎而微弱:
    “清清,求求你....放我出去....”
    霍晚清顿住,目光似有不忍。
    可白斯年贴着她的脸,耳鬓厮磨。
    她收回目光,沉声道:
    “把先生带回去。”
    几个保镖拖着我残破的身子往外走,在看到桌上的卜骨时,白斯年说道:
    “等等,把那些算卦的东西统统砸了,晦气!”
    “不—”
    卜骨重重摔落,碎成无数片。
    那是师傅送给我的成人礼物。
    我跪在地上,颤着手去捡那些碎片,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们不让我回道观,如今就连这点念想也被无情摧毁。
    我抬起头,冲着他们相偕的背影大喊:
    “霍晚清,白斯年,你们会有报应的!”
    白斯年一愣,贴着霍晚清哈哈一笑:
    “清清妹妹,怎么办啊,你老公要报复我呢。”
    霍晚清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温柔地揽过他:
    “他不过就是个依附霍家而活的寄生虫罢了,只会说说气话。”
    “就算曾经是天师,现在断了两根指头,你指望他翻出什么浪来?”
    是呀,我早就不是曾经风光一时的天师传人了。
    现在的我,就连卜骨也难以握住。
    可霍晚清不知,我还留着最后的底牌。
    被保镖关进老宅后,我顾不得浑身疼痛,吟了一段咕咕小调。
    一只信鸽落在窗前又飞走。
    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十分钟后,一双素色布鞋踏过满室寂静走来。
    来人心疼地将我扶起,离开。
    生日宴结束,霍晚凝亲自来接白斯年回家。
    看到心上人上了姐姐的车,霍晚清心中忧郁,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她独自走到回老宅的路上,冷不丁看到了一个娇俏的女人,踉跄地扶着昏迷的男人。
    男人低垂着头,漏出满身伤痕的手臂。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一幕格外眼熟。
    还想细看时,却突然撞上了浑身是血的,白斯年的经纪人。
    她手无足措地拉着霍晚清:
    “小霍总,不好了!”
    “斯年在回家路上遇到暴徒,被人捅伤了!您快去看看吧!”
    霍晚清脸色大变,匆匆离开。
    她突然想起来为何觉得刚才的人熟悉了。
    就在两年前,她和姐姐霍晚凝也在山脚下遭到了不明人员的袭击,是林慕泽出手救了她们。
    那晚的慕泽卜卦救人,累到脱力,却还是强撑着扶起她和姐姐,艰难地走回道观。
    如果林慕泽来,斯年是不是就有救了呢?
    霍晚清抿了抿唇,脚下转了个弯:
    “我先回一趟老宅。”
    回到老宅,霍晚清顿时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