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我却退缩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皮带解扣响的声音。
    我萧瑟了一下,然后透明的水花轻溅。
    他扣着我的后颈,吻了过来。
    ……(此处省略大家都不爱看的药效解除过程)
    我像被人从瓢泼的大海捞起。
    脑袋微微恢复了点丝毫的清明。
    那一巴掌就实打实地甩了上去。
    他的脸被我打偏到一边。
    裴言深的五官属于极具攻击性的好看,那对睫毛也极长,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还沾着细密的水珠。
    他笑了声,像蓦然绽开残败的花。
    “你还真是用完就丢。”
    浴室里还回荡着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透过光华粼粼的倒影,望向他藏着无数心事的眉眼。
    “裴言深,你为什么要给袁茉琪引路?”
    “你怜惜上辈子的她也好,真看上她了也好。”
    “裴言深,但凡你心里有她了。”
    “二选一的时候,别选我。”
    ……
    我……并不算是个感情很充沛的人,琢磨了大半辈子,也不明白喜欢是什么。
    但我看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我要全部,要最好的,如果他分心了,那么他就是垃圾了。
    我又不缺垃圾。
    “袁溪。”
    他的眉眼藏进一片乌云,我看不穿。
    “都重活了一世,该怎么走是最好的,你我都明白吧。”
    “怎么?理智在告诉你,不要重蹈上一辈子的覆辙吗?”
    “那你就滚啊。”
    我扬起水花砸向他。
    他没躲,只是依旧这样拿一双惨淡的眼眸望着我。
    “阿溪。“
    他喊我,念在唇齿间,消磨着失望与恨意。
    “不是我重蹈覆辙。”
    “是你。”
    “偏一条路走到黑,偏死也不会悔改。”
    “对吗?”
    ……
    我僵在那里,内心的恐慌一点点放大。
    男人站起了身,外面的世界那么黑暗。
    粘连着他的阴影,他的眉眼落在我的身上,我神思烦乱。
    “下次别让刘总办事,他太不小心了。”
    “没把药物的包装处理干净。”
    静谧的浴室里,我听着他一言一语,敲在我的心上。
    “那个药物来自你的实验室吧,未合作前,他不可能知道配方的。”
    “今天那么多人看我护着你。”
    “对你来说,够了吧。”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走出了浴室。
    我一个人躺在浴缸的水中,黑暗淹没了一半的身子。
    仰头,盯着暗沉的天花板。
    是啊,够了。
    我不可能输,刘总看着大我十几二十岁,其实是我的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