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还是一如既往地堵车,车窗半开,温柔的晚风吹进来,抑郁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我把手机交给技术侦查部门了。」江砚闻等红绿灯的空挡,递给我一只冰激凌,「我们等消息就好。」
    我想过江砚闻帮我的方式,可能是找到白阿乔,然后跟她谈判,达成和解。
    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将手机交给了警察。
    查到白阿乔的
    IP,以蓝底白字的通报,结束这场疯狂的舆论战。
    四周车水马龙,江砚闻半倚在斜阳的余晖里,目光温柔:
    「当被金钱蒙蔽了头脑,对错就显得不再重要,这很正常。」
    「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世上仍有善恶对错,我来做那个挑明善恶的人,你什么都不要怕,只管好好看着。」
    我突然想起相亲当天,江砚闻坐在对面,对我说:
    「结婚后,我会履行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和义务。我很忙,也许给不了你足够的情绪价值,但我会尽力。」
    也许就是那句话打动了我。
    真诚直白,始于感动。
    出差回来,则是出于对皮囊的喜欢和追求刺激的天性。
    而这一次,在半落不落的余晖里,我爱上了这个人。
    这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冲动,想和他长长久久地走一辈子。
    红灯闪烁几下,跳转到绿灯。
    车流像蠕动的毛毛虫,缓慢前进。
    到达餐厅时,屋里乌泱泱坐了一堆同事。
    看见我都分外激动,纷纷站起来迎接。
    我尴尬地摸摸头发,「大家好……我叫白荞,是江医生的爱人。」
    众人起哄,「江砚闻,以前滴酒不沾,这次可没借口了啊!」
    江砚闻笑了,「家属在,悉听尊便。」
    聚餐没我想象中的严肃,往日里不苟言笑的医生们,此刻叽叽喳喳吵成一团。
    期间少不了灌江砚闻酒。
    他来者不拒。
    我担心都望着他,在桌子下面偷偷捏他的手,「你还好吗?」
    江砚闻反牵住我的手,没有放开,表面上照旧与别人谈笑风生。
    突然,我听到有人提许岑,望过去。
    「许岑没有来吗?」
    江砚闻的同事惊讶道:「你认识许岑?」
    我点头,「见过一次。」
    那人叹了口气,「前几天被人打了,就是江砚闻的老患者,在家养伤呢。」
    难道是那位坚持送玫瑰的年轻女孩?
    江砚闻攥紧了我的手,低头在我耳边说:「荞荞,我和她没什么。」
    我当然相信他,只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为什么打人啊?」
    江砚闻的同事笑着说:
    「大概是过于痴迷江砚闻了吧,像个疯狂的粉丝。许岑工作上和江砚闻有交集,人又漂亮,被人盯上也说不准。」
    「别吓她。」江砚闻捏捏我的手心,眼神迷蒙,「荞荞,该回家了。」
    我点点头,扶着他起来,对大家说:
    「不好意思啊,我们先走一步,今天多谢招待,改天大家来家里做客。」
    大家都是熟人,也没有硬留人的习惯,帮我把江砚闻扶上车,叮嘱我一路小心。
    车驶出餐厅的小院,江砚闻仰躺在座背上,闭着眼。
    「她真的纠缠你很多年了吗?」
    我没忍住问道。
    江砚闻半睁开眼,侧头盯着我,
    「不算纠缠。她家庭不幸,我当时看她可怜,就垫付了一笔医药费,之后,大学毕业,她有了工作,开始隔三茬五给我送花。」
    「有没有可能是她?」
    江砚闻思考了一会儿,「据我所知,她并没有绘画功底。」